喉管被人割開了。而第三個受害者,也就是那個女老板恰好是被人按在地上掐住了脖子。兩個受害者的致命傷在同一部位,我覺得這不是偶然的。連續殺人犯並不一定每次都采用同樣的手段,他們經常會在一次次的犯案過程中調整自己的手段。一方麵效率越來越高,另一方麵因為殺人產生的筷感也會越來越強烈。在這個案子裏也一樣,第二具屍體和第一具屍體之間的差異,僅僅是第二具屍體頸部的割傷,而這個割傷又是第二個受害者的致命傷。這表明,凶手已經開始琢磨使用扼殺來作為殺人的手段。順便說一句,第一位受害者的體內發現了大劑量的K粉,這也是致死的原因。凶手顯然是對這種殺人方式感到不滿,才在做第二起案時改成了向死者的脖子下手。”彭曉苗說到這兒稍微頓了一下。

“嗯,你還沒說到你到底是怎麼鎖定我的。”

“是第三個受害者的那張名片……”

“名片……”楊子夜咬了咬牙。

“說實話,我看不出吳夢——也就是第三名受害者,想必你已經知道她的名字了——為什麼會受到攻擊。此外,這個案子裏還有很多很奇怪的現象。凶手明明是選了這個女老板最沒有防備的時候——飯店打烊,所有服務員都回家了,店裏燈也關了,女老板背對著外麵關卷簾門——進行攻擊的。似乎凶手心思很縝密,有意等到了一個最適合的時間點來出手,但他並沒有殺死女老板,這讓人感到非常不能理解。”

“案發後,我進入了那個西餐廳。雖然那裏我去了多次,但那次我才認認真真地觀察它。那個這個酒吧靠門旁有一個吧台,一般情況下,女老板都會坐在吧台裏麵。她對麵的牆上有窗戶,但窗戶外麵是一個小院,白天還有幾個人,一到晚上就不會有什麼人了。所以,對於凶手來說,門顯然是唯一能觀察到店裏的途徑,但從這個門並不一定能看到女老板的真容。再聯係到凶手其實並未殺死這個女老板,我覺得,凶手一定是到了行凶時才發現自己選錯了目標。

“我想,實際情況應該是這樣的。餐廳打烊之後,吳夢關上了店裏的燈,然後走到門外——這是她唯一麵對凶手的時候,但因為距離較遠,周圍又沒有燈光,所以凶手直到這時也沒認出她來。等到吳夢回身來鎖卷簾門的時候,凶手找到了最佳時機,他下手了。

“但需要注意到是,吳夢這時是背對凶手的,凶手有無數種方式從背後置她於死地,但吳夢被發現的時候卻是仰臥在地上,凶手行凶的方式也是從正麵掐住她的脖頸。吳夢的衣服沒有被撕扯的痕跡,這讓我覺得,凶手之所以要費事把她翻過來掐她的脖子,並不是為了性侵,他是覺得這種方式對她有特殊的意義——這和我剛才說的判斷也吻合。

“接下來,出乎凶手意料的事情出現了。他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襲擊的人並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個目標,凶手倉皇之下,選擇了停止行凶——這似乎表明凶手有強迫症的傾向,他隻殺想殺的人,而不會傷及無辜,哪怕這樣做會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他也要放吳夢一條生路。”

“你說的……”楊子夜微微歎了口氣,“確實……”

“這時我聯想到了那張名片。我記得你曾經和陸青聊得很熱絡,陸青手裏拿著吳夢的那張名片。想必你們當時在談陸青談戀愛的事情吧,而那張名片你應該很熟悉。幾天之前,你在被我摔在地上,又吐了一身之後,搭上了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手裏有一張一模一樣的名片,想必你是把那個女孩子當成吳夢了,所以你才能找到那個西餐廳,並在那裏實施了攻擊——最近這段時間,陸青一直在接吳夢回家,並把她送進屋。你不可能跟蹤警察的車,也不可能在吳夢家附近實施攻擊,那樣對你來說既費時費力,也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