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派官員都幹掉的話……」
「影響不大。」秦牧淡淡地說,連他也知道這派人在京中根本就是負累。
「我想想啊……」扶蘇在桌上用手指畫著圈圈……
到了三月初,平靜的鹹陽城裏發生了一件街知巷聞的大事,眾所周知好脾氣的皇帝竟然一下子發威,革掉了十數個官員的職位,使到所有百姓都為之震驚。
──驚的是扶蘇居然會發脾氣,他們還以為扶蘇一向是溫和而且軟弱無力,在朝政上頗受製箝,卻沒想到天子之怒﹑一發不可收拾,在眾人目瞪口呆中便把人給收拾掉了,不留半點情麵。
這時其他官員才意識到他們一向忽視,甚至是鄙視的扶蘇,到底是秦始皇所寵受的長公子,自然有幾分手段。把那些苦主集結起來鬧事,然後愛民如子的扶蘇便順理成章地‘憤怒’了。
與其他官員力爭了數天,最終扶蘇把主要作惡多端的幾個人員革職,其他人則降職扣薪水,官員還沒把這些空缺都塞進自己的人前,扶蘇便把這幾人的副手提拔起來,直接接任。
這時明眼的官員都恍然大悟,自己身邊任勞任怨的副手其實正是虎視眈眈著自己位置的豺狼,也是扶蘇特意安排和挑選出來的心腹。不明白的人就罵咧咧的覺得扶蘇也忒不會安排了,把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安排在這麽重要的位置上。
朝堂上各官的位置稍作改變,風氣頓時一變,許多本來抱著混吃等退休心態的官員被敲醒。能經曆過兩朝和胡亥之變的官員都不是傻子,看到扶蘇露出他的爪牙自然便聽話起來,行為更為隱縮。
隻是他們沒想到扶蘇這‘一怒’卻是計劃了三年,此時才開始收心養性實在來不及了,扶蘇若想捉他們小辮子,真是滿頭都是。
扶蘇不費吹灰之力便把最難搞的幾個人除去,連帶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愛民如子’的形象,成為整件事件中的最大得益者。
晚上,扶蘇洗澡後,半躺在貴妃椅上看小說。隨著他的帶動,現在說書和小說的行業越來越興盛,而且私塾越開越多,許多人都覺得讀書識字即使不能做官,若是能寫寫小說或在官報上登幾篇文章,便是極有臉子的事──君不見連皇帝陛下都樂於此道麽?
扶蘇不要臉地抄襲現代的經典名作,然後當作是自己的,還找文筆好的人潤飾一番,出版後著上自己的大名。而他的書往往是最好賣的,官員為了拍皇帝的馬屁,即使不看也會買一本來鎮宅。
看到好笑之處,扶蘇使忍不住笑了出聲。
秦牧回頭一看,便見到扶蘇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另一隻腳攤開踩在地上,半身靠在軟抱枕,舒舒服服的樣子。從他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早上的腥風血雨,反而有幾分悠然自得的模樣。
「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誰相信你早上才剛發怒把數個官員辭去?」秦牧感歎道。他自問自己也不能做到像扶蘇一樣把表情收放自如,扶蘇今早的表現連他也差點以為扶蘇真的生氣了。
扶蘇斜兜了他一眼:「你這是對我最大的汙辱喔……區區雖然不成才,但在現代好歹也是實力派的演員……就這點事有甚麽困難的?你還沒見過我更厲害的……」扶蘇立即擺了一個抽搐的模樣,然後回複正常,得意洋洋地說:「怎樣?你覺得下次我演被氣到中風的皇帝如何?」
又不正經了。秦牧無奈地搖搖頭,坐在床邊對扶蘇說:「這麽晚還不睡覺?明早的練武又要賴床了吧?」
「睡就睡!」扶蘇一躍而起,把書本隨意一拋,便撲向他的老爹去。
要是讓讀書人看到這情景指不定怎樣心疼,珍貴的書就這樣掉落在一旁沾上了灰塵。
第二天的早朝,扶蘇若無其事地繼續坐在他軟軟的龍椅上,托著頭聽官員的上奏。隻是平日會因意見不合而吵鬧不已的百官,今天不約而同地安靜極了,每個人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報告完畢後便乖乖跪伏回原地,不敢在扶蘇麵前造次。隻有幾個跟扶蘇較為熟稔的依然臉色如常──他們早習慣扶蘇三刀兩麵的功夫,生氣也不會生氣一整天的。
日子如流水般飛快而過,扶蘇亦借著不同的借口發作了他觀察中是無助於朝政的官員。現在朝堂上的官吏很多都是年輕的臉孔,而扶蘇也順利完成了他自己班底的建立,在任何問題的處理上都更為得心應手。
南方的戰事自從上年取得大進展後,便開始膠著了。楚國國內也覺悟到要內鬥前先要把秦朝這隻惡虎解決,奮力集合全國之力與韓信拚死一戰,因此韓信始終不能一鼓作氣把楚國拿下來。
吳沛兩國自從折了兩個將軍後,便開始對南方這塊肉餅有點興趣缺缺了,甚至見識到秦國的勇猛後,更有點後悔與虎謀皮,頗有意向改為與楚國合作,若非蕭何極力阻止事情的發生,秦國可能再一次麵臨被三國圍攻的情況。
秦國內一片太平,扶蘇依然當他的不靠譜皇帝,順便研發一下新東西,不想改奏摺時便把東西都推給他爹去批改,然後兩手一甩便出宮去了,有時還會把申生也拐走,讓到申生的太博抱怨連連,直道扶蘇害了長公子。
不過秦國的環境明顯較以往改善多了,百姓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扶蘇得到的好評越來越多,很多百姓都覺得扶蘇這個皇帝不但收稅少,而且並不勞民傷財,所發明的東西也非常實用,改善了大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