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手裏的活,關切地問道。
我輕咳了一聲,她眼裏泛著的光,刺得我眼疼。
“巧兒啊,我問你,你說太後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我拿過她手裏的茶杯,裏麵的茶水還熱騰著。
她先是一怔,然後又恢複了笑容,道:“太後您是怎麼了?是不是因為皇上而傷了心?”
我看她那副茫然的樣子,如果喚作是他人也許還真被蒙了過去,可惜我是男人。
“雖然我不是太後,但再怎麼說你也跟過我一段時間,我還記得我剛醒來的時候,是你在幫我換上衣,你又怎麼會不知我是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太後?”我笑了笑,雙眼盯著她的眼睛,有些東西可以掩藏,但有些東西卻怎麼藏都藏不住,這就是人,“太後掌管大權,更何況真太後在前朝也同樣插上了幾腳,這般權勢富貴,是個人都會想要,誰又會在乎男女性別,誰又會在乎尊嚴,定會陪著你們唱完這出戲。”可,這裏的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過眼雲煙,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再多的權力,再多的勢力,卻都抵不過我那一張畢業論文,我不想樹大招風,不想站在權勢之巔,我隻想活下去,活到可以活著回到我的世界,可若是頂著太後這頂大帽子,我這個小願望就必定會被扼殺在搖籃裏。
她們的計劃是很完美,但差就差在我來自21世紀,我就是一個小公民,一個沒有宏圖偉誌,隻想左手抱電腦,右手抱美女的大學生,我看過的電視劇比她吃過的飯都多,那些宮鬥的電視劇,哪個壞女人不都是最後死於非命,不得善終?再在這裏混下去,遲早要手染鮮血,對於我這個法製觀念刻骨的人來說,那無疑是讓我午夜夢回都會被嚇醒的事。
她低下頭,不語,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將茶送到她的手裏,道:“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你若在這茶裏下的是什麼鶴頂紅,也許我把它灑在地上,也就算了,但你放進去的卻是罌粟。”上了癮,欲罷不能,像個傀儡一般聽命於別人,比讓我死都痛苦,對於中華人民而言,對這東西無疑是痛恨入骨。
“不過我最想知道的是,這東西到底是誰給你的,你究竟是聽命於誰?僅憑你一個小丫頭,有那膽子,也沒那物力。是太後?王爺?還是……”我沒說出那個人,雖然已經被他設計過很多次,但他卻從未要至我於死地。
她低著頭,突然在我麵前跪了下來,抽泣了起來:“是……是皇上……皇上說是您挑起的戰亂,說……說留不得您,您必須消失在這世上,戰亂才能得以平息……”
對啊,早已料想到的,巧兒是他派來的,不是他還能是誰?
看著她那副可憐的樣子,我的小心肝還真舍不得將她怎樣。
我輕歎一聲,道:“多謝了,看來我還是現在就跑掉要好些。”
聞言,她終於抬起了頭,那小臉的妝都哭花了:“您……您千萬不要記恨皇上。”
我背過了身去,抬步走出營帳,道:“放心,我又殺不了他,打不過還跑不過嗎?絆腳石要除掉,是人之常情。”
剛撩開營帳,便看到小王爺在營帳前站著,不知站了多久。
我看著他,他也就看著我。不知為什麼我看見他就煩,不對,我是看到任何關於皇宮的人都煩。
他抬起手,擦了擦我的嘴角,輕笑道:“為何咬這麼狠?不痛嗎?瞧,血都流出來了。”
是嗎?我還真沒覺得痛,也許是有個地方更痛,所以嘴唇流血了,都感不到痛了……
☆、哀家不爬牆,自有人推牆
我回頭看了眼營帳裏的巧兒,看她哭成這般模樣,我真怕別人以為是我怎麼她了呢。說真的,我真不是那種欺負小姑娘的人,即使巧兒騙了我,我也未曾想要把她怎樣,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那種被人背叛了,就一定要殺了那個人的想法。
小王爺一臉玩味地盯著我,我被他盯得雞皮疙瘩都掉一地,這感覺似曾相識,記得當初看到“貞子”何氏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所以說嘛,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璟王啊,不陪著小皇帝打仗,來我這幹什麼啊?”我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我實在不想在現在看到任何人。
“本王覺得在太後這裏要有趣得多。”
聽著這聲刺耳的“太後”,我又蛋疼了。
“皇帝呢?”
“還在城關。賀煜王又來擾皇帝了。”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就像是這個國家的滅亡與他毫無關係,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讓小皇帝煩惱。
我想小王爺口中的賀煜王,就是那日我救的那個是什麼王了吧,那混蛋耍我的事我還沒忘呢。果然福大命大,傷成那樣子了還活蹦亂跳地來打仗。
“對了,那賀煜王可是嚷著要見太後您呢。”小王爺笑著補充了一句。
“哦。”見太後就見太後唄,跟我有什麼關係……“什麼?見我?”
“莫不是太後您忘了?您本便是要嫁於他啊,本王有心相救,可也無濟於事啊。”
“你丫的就是在耍我!”千裏迢迢地把我拐走,有千裏迢迢地把我送回來,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