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一個道理——珍愛性別,遠離穿越。

我隨意擦了擦身子,拿起衣服就在琢磨怎麼穿了。我平時也就穿個白襯衫、大褲衩,到冬天的時候也就穿個羊毛衫、線衣和羽絨服,平時穿的女裝我都是直接披上,係個腰帶就好了,可我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古代男裝,不管了,跟平時一樣隨便披上,係個腰帶吧。

然後頭發又成了個大問題,以前有巧兒的時候,都是她給我戴的發套,然後幫我整理頭發的,其實我來這裏也沒多久,頭發也就齊肩而已。我其實很不喜歡整天頂著個假發滿地跑,也不喜歡把頭發留這麼長,也許在古代人看來這很正常,但在我看來一大男人留長發就是怎麼看怎麼別扭,說直白些就是娘,但看著小皇帝和璟王他們留長發,我卻沒有感到一絲違和感,不過看著銅鏡裏的我,我還是想把頭發剪短些。

我找了個發帶,隨意地將頭發束了起來。

小凡子被我早早地就遣走去劈柴了,可是翠瑩我卻沒有理由把她弄走,這小丫頭大冬天的還依然在門口守著,想著我都心疼。想想翠瑩,再想想此時早都已經上炕睡覺的巧兒,果然還是翠瑩的境界高。

我緩緩地把門拉開了一道縫,狂風就呼呼地夾著雪吹了進來。我揉了揉鼻子,把噴嚏給忍了下去。

我瞅到拐角處那個小小的人兒,默默歎了口氣。翠瑩這丫頭是被小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從小販手裏買來的,從小就伺候著小皇帝,與其說是小宮女,不如說是小皇帝的玩伴,就是因為這個隱含的身份,所以特別不招修夏嫻,也就是真太後的待見,就連巧兒都敢明著欺負她,說白了,翠瑩就是被黃世仁欺壓的喜兒……誒?怎麼那麼奇怪呢?

總而言之,翠瑩就是個惹人心疼的孩子,這孩子誰都不怕,就是怕我,不對,是太後,不過像我這麼一個主張民主,熱愛和平的人,就不信抹不掉翠瑩的心理陰影。

翠瑩這丫頭已經靠著牆頭睡著了。幸好我在白天的時候硬是給她套上了幾層大棉襖,不然現在估計早就凍死了。我把她抱進了屋子裏,放心,我不是怪蜀黍。把她放到了大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又把火盆往她那裏放了放,我這才偷偷溜出去。

我發現我真的變得很奇怪,翠瑩長得雖然算不上有多絕色,但怎麼說也挺漂亮的,我竟然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上位,這個世界實在太瘋狂了。

也許是因為風雪太大,又也許是因為我穿的是男裝,所以宮裏來來往往的人竟然都沒認出我。

當我散步走到禦書房的時候,幾個侍衛還把我攔住了,一臉嚴肅地說道:“何人?”

地球人。

我撇了撇嘴,但又不能暴露身份,道:“拜托幾位大哥跟皇上說,就說吳傑曹求見。”

幾個侍衛似乎在腦海裏搜索,哪個皇親國戚有個叫吳傑曹的,不過最後卻搜索不到文件,所以還是不肯放我進去。

“我說幾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大哥,這大冷天的你們凍壞了吧,等會我就送幾碗烏雞湯來給你們們去去寒,你們就幫我通報一聲吧。”由於這天實在很冷,我恨不得把整個腦袋都藏到衣服裏,所以發出的聲音都是悶悶的,這效果可就減半了。

果然,幾個一根筋的侍衛還是不肯答應,甚至還威脅道:“你若是再胡攪蠻纏,就請恕我要將你拖出去了。”

拖出去幹嘛?斬了?我一想到就冷汗直冒,頓時就不冷了,急忙說道:“別介啊,大哥,我真不是什麼壞人,我那麼得純潔,哪像壞人了啊?”

那侍衛好像真不耐煩了,剛準備把我提溜起來扔一邊去,禦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本來還在糾纏我的侍衛們,一看打開禦書房門的人,就連忙半跪了下去,大喊道:“昭妃娘娘。”

就我還傻愣愣地站著,我現在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我到底是跪還不是不跪呢?

我還在猶豫著跪還是不跪,那什麼昭妃娘娘就已經暴怒了:“你是哪宮的宮人?見了本宮竟敢不跪!”

你見了本太後還不跪呢?當然我是不會說出口的,我現在還穿著男裝呢,說出來了就完蛋了,我就該卷鋪蓋走人了,走去哪?大牢。

不過要我給她跪下,我實在不願意,跪天跪地跪父母,底線是跪小皇帝,就連小皇帝都沒讓我跪過,那我憑什麼跪她啊,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不是放在那兒當擺設的。

大概是我一直不肯跪,這位昭妃娘娘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了,隨手指了一個侍衛,瞪著我說道:“去,給本宮打,打到這不懂規矩的宮人跪下為止!”

那侍衛看了我一眼,道:“昭妃娘娘,這樣不好吧,此人說是來找皇上的。”

昭妃娘娘一聽頓時就怒了,上去就踢了那侍衛一腳,道:“有什麼不好的?你聽他的,還是聽本宮的?”

聽說古代女子最注重風韻,可今個一看這昭妃娘娘,那古代女子的風韻就在我心目中碎一地了。

“發生了何事?”小皇帝猶如救世主一樣,突然從禦書房走出。

我剛準備打聲招呼,卻看見站在小皇帝身邊的幾個女子,都是我沒見過的,應該都是小皇帝的妃子,其中還有一個熟人,那個已經許久不見的炮灰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