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瑟珪這才轉憂為喜,說道:“說起這個圓圓,算是目前我唯一的喜事。”
牛氏乘機獻媚道:“難得丈夫這麼喜歡他,妾身一定幫相公把她給娶過來。”
勞瑟珪笑道:“我就喜歡你這一點。你在婦道上做的最好。”
牛氏道:“女人也沒有才能,如果在德行上還有什麼虧損的話,實在是無顏活在這世上了。”
勞瑟珪道:“所以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牛氏問道:“那位叫圓圓的娘子有才嗎?”
勞瑟珪道:“我也不知道。”
牛氏道:“算了,反正相公納的妾,又不是娶的妻,無才有才,無所謂了。”
勞瑟珪不答。
牛氏心中一驚,忙問道:“相公總不是準備把她當為妻來娶的吧。”
勞瑟珪安慰牛氏道:“你不用怕,你服侍我這麼長的時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更可況,我們在一起那麼多時間了。你也沒有做過什麼虧損的事情,我不休你的。”
牛氏哭泣道:“如果相公這樣想就好,如果相公願意,我寧願離開勞府去當道姑,隻是可憐我們的孩子還小,他未必舍得他的老娘離開。”
勞瑟珪趕忙安慰道:“你休要有如此的煩惱,我幾時有這樣的想法,杜子美說的‘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那是指的世上薄情郎,你丈夫是那種薄情郎嗎?”
牛氏這才不哭泣。
勞瑟珪又打趣道:“我正要納一個道姑,你卻要去當道姑。那咱家豈不是成道觀了。”
牛氏也跟著笑了,抽泣著說道:“就怕你一時受那狐狸精迷惑,忘了我這些年來對你的好處。”
勞瑟珪大怒道:“她幾時扮狐媚迷惑過我?”
牛氏答道:“就怕你被迷惑了,還蒙在鼓裏。”
勞瑟珪道:“剛才還說你有德呢!現在我看是犯了‘七出(無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盜竊、妒忌、惡疾)’之一的妒忌。如果是這樣,那就真的讓你出府了。”
這牛氏隻能敢怒不敢言。
勞瑟珪也隻是無聊的慢慢飲酌。
牛氏見此,乘機獻媚道:“你說那圓圓如今在這府上,那今夜乘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圓之時,去拜訪她一遭,豈不是美事。”
勞瑟珪道:“畢竟還沒有成親,此時去她閨房,有些不妥吧?”
牛氏說道:“這有什麼不妥,你就是過去噓寒問暖,如果時機合適,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向她表白心意,她必將歡喜。說不定今夜就是相公的大喜之日。”
勞瑟珪哈哈大笑道:“看你說的,我倒成了那《鶯鶯傳》裏的張生。”
牛氏道:“隻是你不要始亂終棄才好。”
勞瑟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對她一生負責。”
牛氏催促他道:“時辰不早了,再晚恐怕她真要睡了,那就不好了。”
勞瑟珪道:“多謝夫人成全,事成之後,我會重謝夫人的。”
牛氏說道:“誰要你重謝,你能善待我們母子就行了。”
勞瑟珪道:“那是一定。”
說完,便往圓圓的住處去了。
這牛氏心中是這樣盤算:既然擋不住,還不如順著這勞瑟珪,男人都是貓兒,喜歡吃腥。
說不定嚐了腥味,就滿足了,最好不讓這個圓圓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