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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夜色已深,葉孤城靜靜的坐在一方矮桌旁,桌上麵是一封信,一封……還未打開的信。
半晌,葉孤城伸出手拿起它……並沒有打開要看的意思,因為葉孤城知道裏麵是什麼內容,也知道自己再次的選擇。---因此自然沒有再看一次的必要。所以燒掉沒用的東西自然也是很平常的事了。
處理好城中的事物,葉孤城揉揉額角,對著空無一人房間道:
“葉清。”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從房梁上跳下:
“城主。”
“我欲下江南,你且提前替我安排一些事宜。”
淡淡的吩咐出聲,葉孤城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張從案上取下,待上麵的墨跡徹底幹了以後,這才將它對折了兩道遞給了葉清。---葉清恭敬的雙手接過,甚是嚴肅的掃過一眼,並未多話,也並未因白雲城才遇襲沒兩天,城主便立即想要離城而感到疑惑與奇怪,隻是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後,這才微微一鞠身:
“是!”
話音剛落,下一刻人已便快速的掠出房間,消失不見了。輕輕的抿唇,葉孤城忽然有些嘲諷的笑了,他很少笑,所以笑起來時弧度便顯得分外明顯與譏諷,即使事實上它很淺很淺:
“南王……父子麼?——”
……偶是時間的分割線……
雖說如此,但葉孤城真正處理好一切到達江南時已是2月中旬,春花正好。此時,葉孤城隻是暗中提前到達,所以並沒有多少人知曉他的行蹤。
是夜,小雨。
葉孤城自客棧中的房間裏推開窗--忽然憶起那一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同樣的是小雨,因為心中心緒不定,所以便冒著小雨而出走在外,於是……就這麼的與那個人初次相遇了。
事實上,兩人的初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充其量不過一個擦肩而過罷了。隻是——不知為何,那人冰冷刺骨的模樣與劍氣就這麼映在了心底,此時相隔兩世,竟仍是仿佛曆曆在目一般。隻可惜這一見,便僅僅隻是是為來日的挑戰埋下了伏筆---
將手中的劍拔出,葉孤城分外仔細的撫摸著上麵的紋理,麵上是一貫的麵無表情。半晌,收了劍,心中忽然便想再出去走走,等回過神時,人已竟是站在樓下了。
並沒有晤逆自己的意思,葉孤城僅僅隻是恍惚了一瞬間,便直接這麼出了門,一路慢慢悠悠,從容不迫的行走著。雖然沒有刻意的意思,但葉孤城確實發現這條路有些熟悉,於是便在轉過轉角時,便見那一抹熟悉的白影遠遠走來---一如多年前的寒氣冰冷,周身仿佛萬千利劍繚繞。待走近了,便聽到一句清冷冷的三個字:
“葉孤城。”
沉默了一會兒,葉孤城才道:
“你來了。”
“我來了。”
西門吹雪答。雨露輕輕的撒在兩人身上,這並沒有給兩人添上任何一絲的狼狽,反而襯得兩人周身韻醞,柔和了不少。輕輕的抬眼。葉孤城道:
“你為何而來。”
西門吹雪抿唇:
“你曾問過我的道可是‘誠’。”
葉孤城不語,西門吹雪便繼續道:
“西門吹雪的道自是誠於人,誠於己的。上次一別,吹雪心中竟是已然多了一把劍,我道執劍之人自當如利劍般直接,幹脆!所以……我現下隻問你一句話----你可願意隨我同歸萬梅山莊?!!!”
默,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西門吹雪這話不可謂不突兀,但葉孤城卻沒有什麼額外的怪異感覺,隻是心下一跳,麵上卻是無甚表情,隻是定定的盯視著西門吹雪許久許久,才用有些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