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揚著頭,在院門處站了一會兒,見女子走遠了,她再次環顧四周,確定不再有人,這才恢複以往縮頭縮腦的模樣,抱著麻袋往後院的小門處走去。
這下好了,女子徹底跟丟,細細真想上去踢張氏一腳,就會壞自己的好事,還有她這粉衣配紅花的裝飾是怎麼想出來的,細細不禁感歎,老張家,盡出人才啊。
不過,轉念一想,按理說以張氏的性格,今天張糖兒嫁給黃員外,她不應該在外院和鄉親鄰居炫耀一番,怎麼好端端的叫走念溪跑到後院來了,還抱著這麼大一個蛇皮袋?
是了,念溪呢?按理說她不是應該在張氏身邊嗎?莫非?細細將目光鎖定了張氏的蛇皮袋。
袋子裏的東西很大,莫約相當於七八個大蘿卜的樣子,細細見張氏用雙手環住袋子,想必,東西應該不輕。
一個成年女性大約能舉起二三十斤的東西,七八個蘿卜,可不就相當於一個五六歲小孩的體積!
難道,袋子裏的東西是念溪?細細推理到,可念溪好端端一個孩子,為什麼要放進袋子裏?
莫非,念溪,遇到了什麼不測……細細越想,越不敢接受自己的推論。
細細哪還顧得上什麼粉衣女子身上的機緣,當務之急,是將張氏抓過來,問個明白,細細跟著張氏,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裏。
見時機正好,細細連忙掏出簪中劍,往張氏脖子上一橫:“不許動,敢出聲我削了你的舌頭,跟我來。”
平日裏隻會耕地種田的張氏哪受得了這般刺激,二話沒說,暈了過去……
見張氏暈了過去,細細將張氏和蛇皮袋拖到了假山中的一處隱匿的山洞中。
她急忙將蛇皮袋解開,誰知,袋中有是有一小孩,隻是,不是念溪,而是今天的新娘,張糖兒!
張糖兒一身紅裝躺在蛇皮袋中,她肉嘟嘟的臉上被塗上了一層厚厚的,明顯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用的白粉,頭發烏黑,手指細膩,看的出,平日裏在家,張氏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
細細伸出手探了探張糖兒的呼吸,嗯,很平穩,估計是吃了蒙汗藥或者迷藥,睡著了。
可問題來了,既然袋中的孩子是張糖兒的話,那麼念溪,又會去了哪裏?
莫不是宴席上的柳氏騙自己?念溪根本沒來黃府,而是在家待著?可細細怎麼想,也想不出柳氏騙自己的緣故,自己和柳氏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騙自己?
或者說,念溪,被張氏,同張糖兒,掉了包?此時躺在婚床上的孩子,是念溪!
細細被自己的想法一驚,她沒想到,張氏竟有這個智商,懂得將孩子掉包,更沒想到,張氏居然能愛張糖兒,勝過愛錢,張糖兒要是嫁給了黃員外,那張氏後半輩子,豈不是有著落了?
細細不解,她決定,與其自己在這裏胡亂瞎猜,不如喚醒張氏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