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歐陽老板[主古劍]-

作者:三千琉璃

【文案】

顧名Ψ

2兩月

兩個月轉眼間過去。

最難熬過的寒冬已然消逝,阿悠衝窗外的明媚春光笑了笑。

說是窗,不如說是個牆上的一個破洞,她撿來的那隻罐子倒起了大作用,白天的時候可以裝粥,晚上將灌口一封往洞裏一塞,剛好是一個擋風的窗戶——從前上語文課老聽老師說什麼“甕牖繩樞”,現在她倒真正體驗了一回。

將罐子提在手後,阿悠回轉過身,走到破屋一角用爛布稻草等物麵前拚湊好的“床”,一把抱起上麵的嬰孩,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後,才點點頭,放下嬰孩熟練地在屋中另一邊生火,再將裝了水的罐子掛在上麵,緩緩地將平日裏拾來的枯枝塞入火中。

說來阿悠的運氣也算不錯。

與她一般從外地遷來的災民,有手藝或有力氣的尚且能糊一口飯吃,如阿悠這種也隻能做乞丐了,好在與她一般的人並不在少數,這城郊的一片破屋皆是他們的據點。

窮人也有窮人的仁義,其餘人見阿悠年輕尚小孤身一人還帶著個沒斷奶的娃娃,也是同情,雖沒辦法也沒能力在食物錢財上接濟她,卻也多護著她,也正因此,阿悠才能放心大膽地住下,不怕販人的拐子強行將她綁走。

因為氣候漸暖的緣故,水很快便咕咕冒起了熱氣。

阿悠拿起牆角的破碗,裏麵赫然盛放著半碗乳白色的液體,沒錯,正是奶水——自然不是從阿悠胸口擠出來的,她就算吃草也產不了奶。

這是向隔壁的王姨換來的。

大約是比較會說話的緣故,她每日幾乎都能討到夠吃的食,然而卻沒有哪家會每天專門施舍粥水或奶水,好在王姨剛生產不久,奶水充足,可惜除了娃娃外她還要照顧重病的丈夫。

於是阿悠便用一半食物換取她的奶水,各取所需,雙方都還算滿意。

將破碗直接架在水上,小心翼翼地捏著碗邊,不多時,奶水便溫了。

阿悠拿下碗,另尋了一個破盆將罐子裏的水倒出大半,而後將昨天乞到的剩菜飯往罐子中一倒,拿起樹枝做的筷子攪拌了兩下,便將其暫時丟在一邊,端著碗準備轉身回到嬰兒的身邊。

因為怕嗆到嬰兒脆弱的呼吸管道,她生火的時候向來不敢離他太近。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從不知曉,背後一雙黝黑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

事實上,就算她知道,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畢竟,那是個孩子不是嗎?

然而那的的確確不是個孩子。

太子長琴注視著女孩忙碌的背影,眼眸深沉——從她撿回自己已經過了兩個月。

最初的時候尤其難熬,那時她還沒找到這座破屋落足,每晚隻能蹲坐在大戶人家的牆角邊,將撿來的破布稻草拚命地將他裹好後,再拿一個拿稻草封住破洞的爛竹筐蓋住兩人,就這麼熬一晚上。

有時候實在熬不住,就趁黑撿些枯枝爛葉生些小火,勉強烤烤手腳。

有時候甚至無法生火,她隻有緊緊地抱住他,在夜路上來回蹦蹦跳跳,以讓身體暖和起來。

他最初一直想看,她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將自己這個麻煩丟掉。

可她始終沒有。

每次討了飯,總要先喂一口於他。

每次撿來稍大的破布,總是先往他身上裹上一圈。

就算從未吃飽,就算遭人嫌棄,就算被人推搡在地,她的臉上都沒斷過笑容,仿佛這樣的生活過起來極為舒心一般。

有時他真的就覺得她其實就是個傻子。

思忖間,那“傻子”又端著溫熱的奶水走到了他的身邊,熟練地將起抱在懷中,剛才在熱水中燙過的幹淨手指蘸了些人乳送至太子長琴的口邊:“吃飯了,來,張嘴,嗯嗯,真乖。”

行動先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