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甚至有地方下了賭局——看阿悠這次的未婚夫能活多久,天知道她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多麼想殺人滅口。
這也直接導致現在阿悠幾乎是閉門不出,但即使這樣,也攔不住某些以“探望”為名實則是來“八卦”的鄰居黨的逆襲,雖然阿悠經常裝不在家,但畢竟是街坊,十次中還是有一兩次要讓對方進門,這種情況下,阿悠毅然地將長琴推出來頂缸,在他的微笑臉下,這些人往往是暈乎乎地進來,又暈乎乎地出去,而後恍然——喵了個咪的什麼都沒問出來啊!
這種方法雖然便利,但依舊惹來了一些小麻煩,比如——
這一日剛吃完午飯不久,阿悠收拾好碗筷後便拿著本遊記走到院中,午後微醺的日光下並排擺著兩隻竹製靠椅,其上被她鋪上了一層棉巾,故而這個季節也並不顯涼,兩隻靠椅中央擺著一隻小案幾,其上放著茶壺茶杯以及幾種點心。
左側的靠椅上正是太子長琴,他左手握著書冊,看到入勝處右手指尖偶爾於幾上微微叩擊,悠然自得間頗有幾分慵懶味道。
從阿悠的角度看,溫暖的日光灑落到長琴潔白的衣袍上,如同為他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也許是光線造就的錯覺,這個時候的他較之平常,似乎更加柔軟和煦了幾分。
不經意間,她的嘴角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後輕聲輕腳地走到右邊的靠椅上坐好,比之長琴,她的儀態倒是要差多了,但千金難買姐自在——還有什麼比悠閑曬日頭更美的事情?至少她現在想不到。
看上半個時辰的遊記,她就昏昏欲睡了,一覺醒來,就又是做晚飯的時候了,相較於之前,每日的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地快。
不過,她並不討厭。
然而,老天爺卻從不肯讓她太過得意。
昏昏欲睡間,萬惡的敲門聲終究將她從周公那裏搶扯了出來,沒能成功和“真愛”約會的阿悠握了握拳,心頭泛起強烈的怒氣,俗稱——起床氣。
“阿悠不去開門?”
“……我什麼都沒聽到!”阿悠堵住耳朵,打定主意,等對方走人她就繼續睡。
然而,那敲門聲並未如她期待地那般消失,反而越來越大,到最後,門口的人甚至喊了起來——
“寧公子,寧公子,你在嗎?”
“……”阿悠怨念地看向一旁淡定無比的男子,怒道,“來找你的,你去開門!”
回答她的,唯有書頁的翻動聲。
“喂!”阿悠磨牙,站起身一把搶過對方手中的書冊,“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去解決啦!”
太子長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微歎了口氣,看向阿悠:“我何時惹麻煩了?”
“別裝傻!”在那持續的叫門聲中,阿悠早已聽出來人是誰,為防她聽出有人在家,她壓低聲音道,“來的是隔壁王嬸的女兒,那日王嬸帶著她來探望,你笑得那麼燦爛做什麼?!”
“……阿悠,客人上門,我總不能哭罷?”
“你就不能笑得難看些麼?”
“……”貌似,他一直是這麼笑得吧?然而,和怒火中燒的女人,又如何說得了道理?
長琴看著因為沒法睡午覺而氣鼓鼓的阿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最終也隻能說道:“若是你不喜歡,以後來人,我便再也不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