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因為……咳,她家阿然破毛病真心不少,在她麵前還好,在外人麵前則總愛擺出一副淡然自若的優雅模樣,要放在現代,她估計會立刻出門定做一塊紅底鎏金刻著“極品文藝青年”六個大字的牌子掛在他身上,現如今他居然要主動做這敗壞形象之事,怎能不讓她訝異?

麵對著阿悠的目光,太子長琴很是淡定地接過了傘,而後塞入了袖中……袖中……袖中?!

阿悠的眼睛幾乎要脫了眶,雖然之前看過他從袖中掏出過木釵,但那畢竟是小玩意,能掏出來不奇怪,但這個是傘啊!傘啊!他就這麼塞進去了?

——原來她養了隻野生小叮當。

“阿悠?”

“好厲害!”沒有看過《機器貓》的人是無法理解當年的少年少女對其的向往,就比如此刻的阿悠,抓起長琴的袖子是反過來複過去地看啊看,感慨道,“原來你真的會袖裏乾坤啊?當年讓你賣藝的時候你還什麼都不說,小氣!”

賣藝……長琴默默回想,那是多麼遙遠的記憶,渡魂數次他居然還記得,真不知該說是奇跡,還是該說那話語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猶記得當初阿悠是這麼說的——“到時候我搬張桌子,你站在桌子上表演,我趁機賣麵給他們,哈哈哈,這段時間虧的錢就能快速回本啦!”

幸好,她如今已經不賣麵了。

“趁現在無雨,阿悠,我們……”

“阿然,這個什麼都能裝嗎?”阿悠的眼睛閃閃發亮,孜孜不倦地尋求著答案。

“……”當然不可能,說到底,不過是法術而已,可惜阿悠此世根骨過差更無仙緣,否則便是教她又何妨?

“能把我裝進去嗎?”

堪稱天真可笑的話語,卻在某一刻,讓太子長琴頗為心動,若是真能將阿悠塞入袖中,須臾不離地隨身攜帶,當真是……

“打住!”

仿佛感應到了什麼,阿悠伸出手猛地彈了下長琴的額頭,湊近眯眸道:“你又在想些什麼不好的東西?”害得她脖子涼颼颼的,雖然夏季有冷空氣也挺舒服。

太子長琴仿若無事地展露出了一個堪稱模板的經典笑容:“阿悠,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再次被糊弄的阿悠停頓須臾後,驀地燦然一笑道“好啊”,而後雙手抱住長琴一隻胳膊將他拖了出去,在大庭廣眾之下,悄然伸出手,朝某人的腰間猛地一扭。

“!!!”

——嘿嘿嘿,好阿然,痛得要死卻要維持形象的滋味怎麼樣啊?

“阿然,不要站著嘛,再不走就來不及哩。”阿悠鬆開手,退出幾步後亦露出了一個現學現賣的笑容模板,那叫一個春風化雨和煦無邊。

所以說,女人什麼的,真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

繞著滿是垂柳的堤岸行走了約一刻鍾,太子長琴與阿悠便走到了橋頭,從這裏看去,並肩而行的白色雙橋與天空中的虹橋相映成輝,當真蔚為奇觀。阿悠不禁扼腕,可惜不能拍攝下來永久留念,真是可惜可惜,不過也正因如此,天地間的美景才更加顯得珍貴,有得有失,莫過於此。

不僅是兩人,附近還聚集了不少慕名而來的青年男女,從他們的談論中,阿悠得知原來左邊的那座叫鳳橋,右邊自然就是凰橋了,更讓她在意的是另一個重要的信息,據說六月初六這一天的戌時,若是天有明月,一男一女蒙上雙眸分別從鳳橋的這一頭和凰橋的那一頭同時開始行走,走至橋中自行停住,轉身伸手間指尖若能相觸,橋仙便會為這極有緣分的二人實現一個願望,哪怕是許願“生生世世永結同心”,怕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