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琴自然不會期待自己能與瓊華一起飛升,然而說到鑄劍……雖其對此尤為不喜,然他畢竟曾附身與龍淵部族工匠角離角越命魂之上,且累年來尋找“焚寂”,對此倒是頗有心得。

以此為交換,他終於得到了些許有用的東西,如某樣功法,此功法與資質要求甚嚴格,如今似唯有門派弟子重光能夠修煉——修煉此功法者,麵容可維持不老,功法越精甚至會有返老還童之妙處。

修仙者除非成仙,否則壽元總有盡頭,比之凡人不過略長些,麵容亦會漸漸衰老,就如如今的掌門,須發皆白。

長琴自己自然是不需要的,然而……

他既說過不介意阿悠會變老,就自然不會反悔,然而,阿悠自身又怎可能不在意?他如今的身體自然能陪她一起老去,如果他再次渡魂呢?除非渡到耄耋老人身上,否則,總會比其年輕,那時她心中又會作何感想?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他總不想見她難過,雖阿悠沒有修煉此功法的資質,他卻可研讀功法探其奧妙,試製丹藥,以期成效。

於是,本打算離開瓊華的長琴便再次留了下來,當然,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阿悠都並不知曉。

一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最終未能成功,阿悠怕是要更加傷心;

二來,阿悠此人最為重情,若是知曉瓊華之事,就算日後隨他離去想必亦會常常去想,惜她孤寂容她與心無雜念的太清交往已為極限,他怎會容忍其他事物再分散她的心思,哪怕隻是一絲亦不可。

就這樣,阿悠在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家夫君變成了搓丸子愛好者……她對此表現了十足的憂鬱,莫非他是怕下山後餓肚子所以決定做個賣假藥的郎中?實在是太不符合阿然的形象了好嗎?

最為可惡的是!

自從長琴開始煉丹後,她養的兔子總是三天兩頭出現問題!

今天掉毛明天變色後天發胖……如此種種,哪怕她咬牙追著長琴打也沒讓他改掉這壞習慣,好在這些兔子的異狀幾乎第二天就能恢複,而她在現代也知道拿動物試藥的事情,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總比拿人實驗好啊,偶爾還挺期待第二天會有什麼新變化。

就比如這一日。

阿悠蹲在兔子窩前,從一堆毛茸茸的白兔兒中,找到了一隻明顯受到了荼毒的可憐孩子,原因無他,其他兔子皆是四足落地,唯有它,撐著前腿倒立著四處亂跑……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不對般,比誰都歡實。

她絕望地捂住臉,深切地覺得這兔子壞的不是腿,而是腦子。

“……這又是先生新丹藥的成果?”

看,臭名昭著了吧!

阿悠尷尬地扭過頭,抽了抽嘴角,最終忍不住歎了口氣:“太清小哥,不要明知故問啊。”

六年的時光很顯然也在太清的身上留下了印記,雖麵容依舊是那般俊朗,氣質卻要沉穩可靠了許多,不說話時很能唬人,完全不像從前那樣會被人看出青澀感,然而也許正因如此,笑起來時倒比原先還要帥氣了幾分。

比如此刻,他莞爾一笑,道:“師弟們都很是好奇先生今日丹藥的效果。”不得不說,長琴在瓊華雖為人低調,卻一如既往地極為得人好感。

“……不帶這樣的啊,打人不打臉!”阿悠對此表示很不滿,而後扶額,“怎麼說你也算是這群兔子們的老祖宗……怎可如此殘忍。”

“……”太清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