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吹了蕭,就請他進來吧。反正我不想賠銀子。”沈落晴又像剛來時那樣遮擋住,根本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
不是她不想聊下去,而是身體弱到這個地步,沒有精力再聊下去,她必須迅速地回家休息。也不知道蓮兒有沒有被人發現。
夕月目送沈落晴從小門離開,這也是以前留的一條暗道。說實話,被捧成了花魁,見了好多的達官貴人,自認看人能看個六、七分準,卻依然看不透這個年齡一年比一年大的小姐,她的主子。
沈子騰和宋翔已經廝殺到了緊要關頭。按理來說,見夕月姑娘,本來就不需要棋藝的較量,不管兩個人誰輸誰贏,都會有機會求見。
花媽媽見場上的局勢激烈起來,這兩個人沒想到居然下的旗鼓相當,而且從技法上來說,沈子騰的屬於穩紮穩打,而宋翔的則屬於劍走偏鋒,至於兩個人到底誰強誰弱,還真的不好說。
“哎喲!兩位公子就別下了。再下下去,這天都亮了!”眼看兩個人下成了死局,不管他們兩個人怎麼走,都沒有出路,還不如握手言合。
沈子騰率先扔下了棋子,從來沒想到這個在洛城裏麵橫行霸道的家夥,居然有這樣不凡的棋藝,從一個棋藝就能看出一個人的風格,他並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這般不堪。
宋翔對於自己的棋藝向來自傲,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沈子騰這個隻會念書的書呆子,居然下得難分難解,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我說二位爺,既然棋上不能分出高低,那就用琴來分出高低可好,你們哪位讓我們夕月姑娘心動,這今晚上的贏家就是他。”花媽媽說著,手絹還是分別向他們兩個人甩去。
沈子騰拱手向宋翔施了一禮,說著:“宋兄真是令小弟佩服,那就音律上見高低。”
沒想到妹妹還能未卜先知,一直叮囑著讓尋煙把蕭給自己帶上,沒想到現在也派上了用場。自己的蕭,吹得七零八落,聲音真是不堪入耳,看來今晚非要獻醜了。
“聞宋兄的琴藝也是一絕,可否先聽為快?”旁邊的那個人,看來和宋翔很熟。
“宋兄的琴藝高超,吾等有耳福。”
“宋兄還是你先來吧,那位沈兄,好你沒有這樣的才名?”有人貶低著沈子騰。
雖然說的是事實,但也太讓人心酸了。
沈子騰維持著自己平和的麵貌,依然做出禮貌的動作,說著:“宋兄,請。”
宋翔也是早有準備,取出了自己帶來的那把玉韻古琴。
琴音響起時,大家都被吸引,不管是碧波的蕩漾,還是煙霧繚繞的意境。用挑、撥、按的手法,不停地表現出了,他澎湃的心情,渴望得到夕月姑娘的垂青。音調由低往高,一大串的顫音、按音、泛音,散音,之間的音色巧妙結合,能夠讓人聽出他的渴望,卻在最高音時戛然而止,讓人意猶未盡,有種繞梁三日,餘音不絕的感受。
音樂停了,在久久的回味之後,有人砸吧著嘴,閉著眼睛,慢慢地品著。
“絕了!”這是所有人的心聲,沒想到他的琴技這般高超。
沈子騰知道自己肯定輸了,有宋翔的珠玉在前,自己又怎麼能超過他呢?自己連他琴技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這拿出蕭來,真的是太丟人了。
“沈公子,該你了。”宋翔向大家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站在旁邊的尋煙,從身上取出了小姐必須讓帶的蕭,遞給了沈子騰。
沈子騰接過了蕭,閉上了眼睛,做了次深呼吸,自己還沒有開始吹,就已經敗了。
當第一個刺耳的聲音發出來時,沈子騰閉著眼睛,不敢去看別人在說什麼,就連那邊喊得很大聲,讓自己停下來,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