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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傳,曾有風水大師說這裏風水不好,有錢有勢的人都不會選此處做長眠之所,所以這裏就成了平民墓地,葬在這裏的人都沒什麼錢。

女孩下車,打開後座,拿了一頂荷葉邊的涼帽扣在頭上,一襲碎花長裙給她添了些田園悠閑的味道。酷熱未能讓她流汗,臉上也不見煩躁之色,平靜得如一彎湖水。也許是心靜自然涼的緣故,又仿佛她已超脫自然,已無任何外界因素能幹擾到她,無論是嚴寒酷暑,亦或是悲傷喜悅。

隨後又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大大的紙袋,提著往墓園中走。清明已過了好久,墓園也已沉寂了好久,因為維護墓地的工作人員經常偷賴,雜草已經長得比墓碑都要高了。

女孩一臉肅穆,把腳步放得很輕,盡量不讓高跟鞋發出聲響。這裏是神聖的地方,安睡在這裏的聖靈們,不管他們生前做過什麼,是窮凶極惡的罪犯,或是樂善好施的大慈善家,都值得這些還活著的人尊敬,因為這一塊塊石碑,是一個人曾活在世上的唯一鐵證。

女孩沿著墓地中間的小路,一直走到墓園的最裏麵,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來。這裏已經是整個墓園的邊緣,是個被遺棄的角落,再往左一點點就是斷壁,這是整個墓園中最便宜的一個墓穴。

赫然立著的石碑上,刻著,生母紫靜嫻之墓,*女紫瀟,二零零三年七月十五日立。墓地四周幹幹淨淨,沒有雜草,一看就是經常有人來整理。

九年前,就是為了這塊墓地,她差點命喪車輪之下,也是因為那次經曆,讓她深深體會到了自己是多麼弱小,不堪一擊,還好是當兵的哥哥及時救了她,不然,如今她也就躺在這兒了。那時她有哥哥護著,可現在他又在哪兒呢?想起來心口便是一陣抽痛……

紫瀟蹲在墓前,把紙袋中的東西一樣樣拿出擺在石階上,有水果,有點心,有消暑的飲料,還有一朵開得正豔的芙蓉花。

“媽,我來看你了。今年夏天特別熱,我特地做了綠豆冰,還有新製作出來的消暑小點心,你嚐嚐。若是好吃,明天就正式上架銷售如何?”

撥了一下幾縷不老實的頭發,紫瀟倚著石碑坐下。她當然知道,過世的母親不可能給她任何意見,但除了到這裏來傾訴,她不知道再跟誰說,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心頭,她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會被逼瘋,真的會被逼瘋的。

這麼多年,怎樣的辛酸沒經曆過,怎樣的苦痛沒承受過,怎樣的屈辱沒隱忍過?她不是善鬥的人,她向往和平,她隻想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哪怕再苦再窮,隻要不再有暴風雨就好。可惜,世事總是不讓人得償所願,有些人就偏偏不放過她。

紫瀟摘下墨鏡,折好放到一旁,露出一雙深邃迷人的大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淡漠疏離,幽深得如同山間深潭,再大的風也吹不起半點漣漪。在她眼裏,任何事都隻是事,任何人都隻是人,對她都沒任何意義。那是一雙閱盡世間百態,看盡人間炎涼的滄桑的眼,本不該出現在她這個年紀女孩的臉上。

“媽,你說,這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是那麼的無恥?”紫瀟停頓了一下,似是得到了答案,嘴角勾起,嘲諷一笑。“那個老騙子來找過我幾次了,你猜是為了什麼事兒?媽,你一定猜不到,因為隻有像他那麼無恥的男人才能想出那麼齷齪的主意,我們跟他不是一人圈子裏的人,很早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