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白連忙搖頭試圖把這不切實際的想象驅逐出腦海,在心裏默念:“相信科學相信科學……”

“哢!”是樹枝被踩斷發出的聲響,隨之的還有“沙沙”的什麼東西在地上拖拽的聲音。

惡靈來了!向白驚恐地瞪大了眼,捂住嘴,努力把自己縮到背後一方墓碑的陰影下。

“就這兒吧。”突然,說話聲響起。聽聲音,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好,動手吧。”另一個少年沙啞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喀喀喀”的挖土聲。

十幾分鍾後,聲音沉寂下來。過了許久,聲音沙啞的少年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悲涼沉重地說道:“對不起,我是被逼的啊。我也不想把你……永別了!”

向白從怪力亂神中回過神,冷靜下來,傾聽著所有的聲音,冷汗涔涔下。他的心中,有個極不好的猜測——埋屍!

殘月在向白的身後的天空下高掛,兩個正在填埋的少年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向白一直保持著僵硬,膽戰心驚地等待著,兩個少年離去後。向白依舊一動不動,好久好久過去,像被針紮了似的,猛地跳起來,卻因為四肢血液循環不暢摔倒在地。緩過來後,向白連忙順著路急速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當時他真是傻了,才會選擇留在安息墓園過夜!作孽的禽獸,如果他沒有在晚上把他帶到墓園來,他怎麼會因為天色太暗找不到路而打算白天再回家?向白對持槍者的怨恨更深了一層。

向白慌不擇路,竟然十分湊巧地讓他找到了公路。隻是安息墓園離A城隨雖不是很遠,但走路至少要幾個小時。向白無奈之下,之後在路邊等待,寄望於好心人的順風車。

苦等許久,終於遇到了一個善良的大叔。大叔很和善地表示了他的關心:“小兄弟,這麼晚,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麵?臉色這麼差,遇到什麼事情了?”向白沉默。

回到家時,已是淩晨。向白驚魂未定地仰麵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所發生的種種,覺得真的很不可思議——怎麼什麼倒黴的事情都讓他撞上了?!

手機沒了,錢沒了,糖沒了,車沒了,差一點,命也沒了。先不想那墓園發生的事,光是那個蘇曉的哥哥,禽獸先生,就讓向白頭疼地想哭。明知是恐嚇搶劫,卻礙於蘇曉,不能報警,被打掉牙還得往肚裏咽,向白真的很不甘。他怎麼能那麼輕易就屈服在禽獸先生的淫威之下呢?真是,真是太有損他男子漢的威猛形象了!

他必須挽回!向白心中頓時燃起熊熊的鬥誌,一個鯉魚打挺,呃,沒挺起來。向白揉揉酸疼的腰,滾下床,爬起來,慢吞吞坐到書桌前,準備寫一個計劃書。這時,看著堆滿雜七雜八專業書和草稿紙的書桌,他才想起他的寶貝筆記本也被搶走了!

向白深呼吸,再深呼吸,壓抑住心中洶湧澎湃的怒火,隨手抽過幾張紙,抓了一隻筆,唰唰唰一口氣就寫了滿滿三四頁,可謂是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向白看著紙上最大的四個字“抱複計劃”,自信心滿滿,眼前浮現禽獸先生低聲下氣向自己道歉的情景,情不自禁哈哈大笑起來。

“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向白同誌,你要注意!”向白拉回自己咧得沒邊的嘴角,一本正經地自我告誡。但沒一會,他又開始笑個不停。

有意無意間,他把墓園發生的“埋屍案”拋在了腦後。

天,亮了,向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拿起電話,按了幾個數字,沒人接。向白鍥而不舍地努力著,終於,電話通了。

“誰啊?大清早的擾人清夢,找死啊!”

“曉曉,我是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