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膽小鬼看起來很難以接近,側臉透著一股冷漠,真是奇怪啊!

蘇子夜情不自禁伸手戳了一下向白的臉蛋。

向白立刻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蘇子夜一眼,說道:“你再玩我我打你了啊!”等向白把頭轉回,蘇子夜再看他,覺得,剛才隻是個錯覺。

大半個小時的車程很快過去,在一個清清涼涼的夏夜,向白再次踏上了安息墓園的土地,所幸的是,這次禽獸蘇是和他一起的。沒了當初的恐懼,向白有些好奇地看著棲息在黑暗中的安息墓園。

這時,他猛地想起——他沒帶手電筒。車子在墓園門口那兒就無法再前進了,不能寄望於車燈了。所以,他該怎麼找埋屍的地方?

“怎麼了?”蘇子夜問。

“沒帶手電筒。”

“那你就憑印象瞎摸索好了。”蘇子夜笑著提出建議。

“你是在耍我嗎?”向白怒氣衝衝。

“當然沒有,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不是嗎?除非你打算把車燈拆下來。”

“我可以把你拆下來嗎?”

☆、現實與記憶

向白最後還是否決了蘇子夜不靠譜的提議。向白想,既然凶手打算把屍體挖出來,那不如就守株待兔,甕中捉鱉。蘇子夜對此不予置否,但顯然極不願意窩在草叢中喂蚊子,鑽進了被轉移到偏僻角落的車內,閉目養神去了。

向白雖然很不滿,但也不好硬性要求蘇子夜,他隻好一個人孤零零的縮在草叢中,聽著隱藏在各處的蟈蟈蛐蛐叫喚。向白真心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高尚了——為了含冤而死的陌生人自我犧牲。

所以,老天爺啊,一定要讓他抓到凶手啊!

——等等。向白發現他一直忘了一件十分重要卻棘手的事情,那就是,抓到凶手後,他該怎麼向警察解釋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埋屍案?如果實話實說,不就把禽獸蘇給暴露出去了嗎?這絕對不行!可編造謊言,必然有漏洞,如果被發現那不就惹禍上身了嗎?

向白連忙站起來,想要和蘇子夜商討商討,不幸的是,顧野望去,隻有無盡的黑暗,也就是說,他找不到小車停靠的位置了,甚至,他看不清回墓園門口的路了……守株待兔,他出的什麼餿主意啊!

向白也不想著要抓凶手了,他大聲叫喊著:“蘇子夜,你在哪裏啊!蘇子夜!蘇子夜!”

回應他的,隻有更加嘈雜的蟲鳴聲。

向白蹲了回去。他沒有勇氣在黑燈瞎火的野外亂走,萬一驚嚇到一條小蛇小蜈蚣什麼的,他脆弱的心靈和單薄的身體可承受不了小動物們充滿野性的反擊。這個決定,意味著,向白得在草叢中待到天亮,那麼,現在幾點了?

向白摸出手機,看了看,二點十分,離天亮大約還有兩個多小時。看完後,他突然發現,他原來帶了手機!

向白一陣驚喜,把手機屏幕朝前一照,猛地看見身前居然站了一個人!手機的光正好照在了那人的臉上,上挑的眼角,微勾起的嘴角,一瞬間,與記憶深處的某人重合在了一起。

“啊!”向白嚇得肉跳心驚,轉身就跑。手機掉在了地上,屏幕朝下,隻有點點的光亮透出,灰蒙蒙的草,有種詭異的蒼白。

然而,衣領被扯住了。身後的人力氣很大,輕而易舉就把向白扯了回來。向白色如死灰,栗栗危懼,他哭喊著:“不要,不要!走開啊!不要打我好不好……不要打我,我會乖乖聽話的,嗚嗚……”

“哎,是我啊。”蘇子夜清朗的聲音在向白的耳邊響起。向白全身僵直著,眼淚嘩啦啦就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