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麵臨著如此惡化的社會環境,但大唐帝國仍然有機會,隻不過,無論是僖宗還是昭宗,他們都錯過了這個機會。
這個機會,就在沙陀軍事將領李克用身上。
如前所述,諸藩鎮或是原有的官兵,或是投降的賊寇,隻有李克用是從邊境調入的少數民族軍隊。相比於國內諸藩鎮,沙陀人對中原文化較為生疏。實際上,李克用是從儒家的書本上了解中原的,而儒家的書本,向以仁義為核心。結果事情搞到最後,諸藩鎮之中,隻有李克用這個外國人還保留了儒家文化的印痕,而其他人,隻把書本當成哄呆子的廢紙。
或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在作祟,盡管李克用將食人狂魔黃巢剿殺殆淨,又曾解救過昭宗的危局。可是昭宗卻對李克用心懷忌憚,不敢將自己托付給他,結果錯失了最後挽救大唐的機會。而事實上,正如我們所知,當李克用百戰身死之後,其子李存勖承襲家業,卻仍然采用了大唐的國號。這表明,沙陀人真的被儒家書本感化了,他們一直在懷祭大唐。
假若懿宗或昭宗能夠稍有眼光,選擇沙陀人李克用,讓他承擔起替皇權護法的工作,不排除曆史被重新拉回到肅宗李亨時代的可能,盡管終究無法改變帝國的毀滅,但垂死掙紮幾下,這卻是很刺激的——然而曆史不能假設,因為人性無法改變,所有的假設都是基於違背人性的構設上。說到底,所謂曆史的規律,不過是人性的規律,人性規律如此,曆史也因此被注定了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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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一下唐宗室所麵對的這些敵人,李克用比諸藩鎮可靠,諸藩鎮比朱溫可靠,朱溫比皇帝身邊的太監可靠。而昭宗最後的選擇,卻是帶著太監走入了朱溫的軍營,他選擇了最不應該選擇的路,正如大唐開國之初,李淵選擇了最不應該選擇的一樣。不是昭宗有多蠢,也不是李淵有多麼的聰明,他們隻是人性規律中的兩個必然步驟,由此而及彼,如此而已。
當大唐帝國的汩汩塵風就此沉寂,我們於曆史之中解讀出皇權的本質邏輯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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