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再靠前一點,她的鼻尖就能碰到她的了。

完全相同的兩個人,相對與這紅色的空間中,猶如貼著鏡子,完全的對稱。

——我是千夜,因為靈魂太虛弱,一直以來沉睡著聚集能量,現在,終於可以出現,與你見麵了。——

——如果你一直都在沉睡,為什麼之前我想要離開時,心就會痛呢?——

——那是因為我的仇恨太過強烈,報仇的決心也無人可及。這決心已經深深埋在這身子裏,當你想要離開,它便會自動排斥這樣的想法。——

——強烈的仇恨是什麼?那變/態殺了你全家不成?——

——遠比這,更殘忍。——

——可這關我什麼事?為什麼將遠在二十一世紀的我帶到你的身子裏,為你報仇?——

——這個,我也不清楚。想必是那夜臨死前的不甘,感動了神,才將這身子賦予了生命,能夠繼續完成使命。——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離去的方法了?——

——不知道。不過既然你是因為報仇而來,說不定殺死了焰國大王之後,你就可以離去了。——

——如果我不肯聽你的擺布呢?——

——那麼你將失去回家的唯一希望,而我,也會一直跟隨著你,讓你痛苦不堪,最終心竭而死!——

靈魂倏然後撤,最終消失在血海之中。這寒人的空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為了能尋得回家的路,她想盡辦法離開他。可沒有想到,殺死他,才是她回家的唯一希望。

那個殺人如麻,冷血無情,荒/淫無度,自戀變態的王,殺了他,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緊閉的雙眼動了動,睫毛也跟著顫唞著。寄傲俯視著躺在地毯上的千夜,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而他身後的冥兮,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逐一彙報。

“從女奴千夜身上的擦痕可見,她的確是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如果與伯樹私奔的話,又怎麼會跳馬,而伯樹又怎會棄她而去。”

“的確,有很多古怪的地方。不過與伯樹離去,卻是有人為證。”

“既然王上心存疑惑,何不叫來伯樹,與那人證當麵對質,真相自見分曉。”

寄傲眯了眼,良久說道:“去把伯樹叫來,我問他一問,便可。”

“屬下遵命。”

冥兮出去了,寄傲凝視著麵色慘白的千夜,還有她赤/裸的身上,一道道暗紅擦痕。而擦痕之下,殘留的斑斑痕跡,是他那夜留給她的。

想到那夜與她的交纏,那裏,突然聳立起來。他竟如此渴求著她,隻是想想便不能自己?!

雙眼半眯著,睫毛下的神色猶如五味雜陳。最終,他轉身離去,離去前對寧宦官說道:“叫醫官來給她治傷,那麼完美的身子,留下疤痕就太可惜了。”

走出宮殿,寄傲的一雙眉頭微皺,他側過頭看了一眼跪在一邊的琉璃,後者隻是低垂著頭,長發分散在身前兩側,猶如瀑布之水流過她高聳的傲人。

轉過頭,寄傲走下了台階。

來到早朝的宮殿時,伯樹已經等在那裏了。兩位將軍趕忙給王上跪下,寄傲卻走到他們兩個對麵,讓他們站起來。

隨後,寄傲便看著伯樹,直勾勾地看著他。伯樹垂下眼簾,是對王的恭敬。

“冥兮,你是在哪裏找到他的?”

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伯樹,卻在對冥兮說話。冥兮躬身說道:“屬下去的伯樹將軍的家,正巧看到夫梨將軍與伯樹將軍騎馬回來,原來父子兩人一同騎馬散步了。”

寄傲眯了雙眼,挑眉問道:“哦,是這樣嗎,伯樹?”

伯樹恭敬地說道:“是的,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