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隊長,怎麼回事?”他控製不住自己上揚的聲調,他知道自己不應該以這樣的語氣和自己的隊長說話。可是,他覺得剛才聽錯了,一定是的!

“就如你所聽到的,不要讓我說好幾遍。”朽木白哉冷聲宣告,“第一級重禍罪朽木露琪亞將以死刑犯的身份在25天之後於真央刑場處以極刑,這是屍魂界的最終決定。”說罷,他將手中的文件交給身邊的鼬,然後離開。

鼬看了看表情沉默卻更似死寂的露琪亞以及一臉震驚的戀次,沒有說什麼,也隨之離開。

戀次呆愣在原地,看著坦然接受了判決的露琪亞,嘴唇微動,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

“剛才那話,有些重呢。”走在路上,鼬睨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朽木白哉,氣定神閑地說道。冷著一張臉就是好,無論說真話還是假話,都能唬住人,剛才的效果就非同一般了。

朽木白哉瞄了身邊的人一眼,“再重,也不夠你當初和你弟弟說的那些話重。”他低聲,緩緩地說道,聲音低得若有若無,卻又摻雜了難以言喻的沉重,和剛才說話時的狠絕果斷截然不同。

鼬聽了,一怔,停在了原地。

朽木白哉也停下了腳步,沉默地望著他。

即使曾經透過寫輪眼看過鼬的過往,感受過他的一切,但如今身處這樣的境地,他才更加體會到這個人當年所承受的痛苦。

“在那個時候,我也隻能想到用那種方法來保護他了,”過來一會,鼬啟唇,平靜地說道,“你這回倒是要想想過幾天怎麼向她解釋了。”想到後續這人冷著臉給露琪亞解釋的別扭模樣,他不由得勾了勾唇。

朽木白哉依舊什麼都沒有說,狹長的眼眸隻是直直地和他對視。

“你要幫我回憶過去嗎?”鼬見他如此,揚眉,語調輕快地調侃道。

“你知道的。”朽木白哉沒有明說,隻是如此回答。即使那些事情發生在不知名的世界,即使它們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隻是每每想起,他還是會舍不得,還是會感到心如刀割。

鼬已經有很多年沒有想起以往的事情了,因為沒有想的必要,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還會替自己想起它們。這個人,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也不知道將曾經看過的那些過往憶起過多少次。

鼬道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感受,似是喜,又似悲。許久之後,他收斂了輕鬆的神色,然後一步一步地踱至朽木白哉的身邊,木屐在地板上輕叩出清脆的聲響,“我是知道,所以你也一定知道我很早前就一點都不感到痛苦了。”他接過話,仿如氤氳著濃墨的眸子對著黑灰色的雙眼,嘴角微微揚起,清冷的聲音似乎溢著隱隱的溫柔。

一會後,他繼而話鋒一轉,堅定地說道:“無論你做任何事,或者下什麼決定,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況且,這次是我和你一起做的決定。現在讓露琪亞關上一些時間也好,誰叫她像隻小白兔一樣讓人白白算計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朽木白哉沒再說什麼,隻是抬手,輕輕摸了摸鼬戴著戒指的左手,然後握緊了一下才鬆開。

鼬見他臉上的線條緩和了些許,不再緊繃,心裏微微一鬆。

幸好,在此時此刻,他可以陪在這個人的身邊,和他一起麵對所有的一切。

兩個人就這麼一路無言地走著。

“還真是冷靜啊,六番隊隊長,真是佩服。”聽到身後傳來的上揚的聲音,朽木白哉和鼬均停住腳步,轉過身,望向對方。

“自己的妹妹就要處死了,還這麼冷靜,不愧是六番隊隊長啊,是死神的模範。”笑眯眯的銀發男子坐在欄杆上,似是稱讚更似嘲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