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
哪怕知道現在他走到如今地步,大半都是那人害的,他還是無法去恨那個人。
甚至隻要一想起對方曾經蒼白著一張臉躺在醫院的時候,那顆心就好似被一隻惡劣的手狠狠揉捏了一把。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看著等著自己反應的哥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聽。”
這一刻,他覺得心裏有個角落驟然塌了。
崔浩不是沒看出章曉的掙紮來,甚至因為曾經也有過類似的時候對對方的痛苦,他覺得自己完全能體會到,但是他還是逼著自己一定要得到章曉的一個答案。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樣逃避下去,對任何人都不好。
這一點,他深有體會。·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真的等到了對方的準話,他心裏的不忍反而更重了,看了眼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的章曉,他慢慢移開了視線,然後緩緩說道:“那個人在前幾日的刺殺中,雙腿廢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章曉的臉白得近乎透明,他唇瓣抖了半天,竟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著對方這樣的反應,崔浩心裏狠狠罵了句“***他ma的”,臉上卻依然一副鄭重之色,“他現在還在言城你們曾經的家裏”。
章曉嘴張了張,最後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目光複雜地看了崔浩一眼,他轉身就跑。
崔浩手動了動,最終隻是沉默地看著對方消失在人群。
“笨蛋!”
良久,他才揉了揉眼睛,低聲吐出了兩個字。
然後,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秦子風,我能幫的都幫了,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傷到章曉,拿出你的命來賠吧……
即使心裏這樣想著,心裏也湧上了淡淡的不舒服。
或者說,不舍。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是他親自把章曉間接交到了另外一個人手中。
真的,真的很不甘心。
章曉的婚禮被攪黃,他就不信沒有秦子風的事。
章家大宅的門是陌生人能隨便進的嗎?
何況前天電話裏姓秦的那些話,現在想想可不是為今天鋪路呢嗎?
若不是章曉還在意那個人,他今天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其實,他話裏的矛盾何嚐少了?!
若言城的大佬被刺殺了,還傷重到現在都昏迷不醒的話,這個消息絕對不是他這個迦城人能這麼快就知道的。
而如果人真的傷得那麼重,又怎麼會在那個和章曉一起生活過的小公寓裏養傷?不說安不安全,就是醫療條件也不夠啊!
這些疑點,哪怕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還有一點理智,也會發現。
可是對方……看了眼其消失的方向,崔浩苦笑著搖了搖頭,眯得細長的眸子裏尖銳冰冷的光一閃而逝。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在傷到章曉。
緩緩抬起了頭,望向那異常晴朗的天空。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嫌棄嗎?
一下飛機,刺骨的寒風呼嘯著就襲來了。
章曉到言城時已經是傍晚了,天陰沉沉地好似隨時會掉下來。
不過,對於急著趕路的他來說,天氣好壞又有何關係呢?
他要做的,隻是見到那個人。
那個曾被他努力壓在心底最角落地方的男人。
出了機場,章曉終於長舒了口氣。
他從沒這麼慶幸過,認識了絢野這個朋友。
對於對方沒有去迦城參加他的婚禮,開始時不是沒有怨言的,但是想到醫院裏躺著的鄧家大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