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一言不發地看著樺地,兩條好看的眉毛漸漸收緊,差一點就破壞了他大少爺的美學,打成一個不華麗的死結,“什麼時候走?”
“下周五。”樺地知道他生氣了,從小就跟在跡部身邊,他又怎會不了解他的脾氣?
跡部的臉一下就冷了幾分。
忍足頓感這出戲很有看頭,幸災樂禍的向演奏者示意:“MyHeartWillGoOn?”
這位演奏者顯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對於這種場麵表現得很是平靜,在收到客人的要求後便老練的轉了個調,一曲充斥著哀傷的“MyHeartWillGoOn”頃刻在耳邊拉響。
跡部的心情隨著這首音樂跌入了穀底,糟糕透了!
樺地嚐試和他溝通:“我讀完大學就回來。”
“與我無關。”
哦哦,有人鬧脾氣了!
樺地接著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宍戶一口奶油蘑菇湯噴了出去,還好他及時控製住了,沒有噴的太遠。
鳳下意識的拿起餐巾,想幫學長擦嘴,可惜被宍戶再度拒絕了。
這種事還是自己來比較好吧!
樺地麵不改色,完全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囑咐道:“跡部就拜托你們了。”
眾人默……
喂喂,能不能不要用“我女朋友就交給你們照顧了”的語氣對他們說話啊!很奇怪啊!
“本大爺還需要你來擔心麼?”跡部冷著臉說,“要走就走,少對我指手畫腳。”
樺地當做沒聽見——這種情況幾乎沒有出現過,大家都知道,他對跡部可謂是唯命是從!他看向忍足:“拜托了。”
“……好。”他很艱難地點著頭,“我盡量。”
“全力以赴。”
“……一定要這麼強人所難麼?”
“忍足。”
“……知道了。”他扶額,“別再用懇求的眼神看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忍足搓著手臂哀歎。
這頓晚餐果然不該來!
如你們所見,樺地去了德國,跡部也順理成章的變成了他的“責任”——忍足知道這種說法挺微妙,但事情變成這樣也絕非他的意願。
照理說,那晚上在場的人都被樺地誠懇的眼神“攻擊”過,可最後“中招”的人卻隻有他,這簡直說不過去啊……何況有些事真的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國中三年,樺地總是不卑不亢的站在跡部的身後,無論大少爺走到哪裏,你都可以看見那個高大的身影,剛認識他們的時候,忍足誤以為樺地是跡部家的為他請的貼身保鏢,後來熟悉了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如今,“青梅”走了,獨留“竹馬”一人在日本,想來大少爺的內心還是很寂寞的。
忍足起初還抱著樂觀的心態擔負起了這個“責任”,可是——
“你擋著本大爺的路了。”
跡部一再告誡忍足,他的位置應該在他後邊,而不是雙手插兜,怡然自得地往前走。
“毛巾呢?”
一場練習比賽下來,忍足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結果那位大少爺還是不忘奴役他。
“水?”毛巾有了,可還是少了一瓶解渴的礦泉水。
“椅子?”
椅子一定要是那把有靠背的。
“錯了忍足,本大爺從英國訂購的帝王椅呢?”
“……”
喊了兩名菜鳥,把那把塗著金色油漆,有扶手還有靠背,背麵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巨型玫瑰花,看上去很貴重的椅子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