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聯係?拿出手機翻了翻記錄,四十多頁的已讀郵件,其中三十多頁都是和忍足發的,剩下的那些雖然都是和跡部發的郵件,但又有多少封的日期是放假之後呢?

未央的臉上愁雲滿布,握著手機的同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給跡部打一通電話過去,報報平安或者是彙報一下現在的情況。

就像回來的那天一樣,他總是問她到哪兒了,有沒有好好吃飯?

猛地吸口氣,未央終於在看著手機通訊薄上“景吾”二字的半小時後按下了撥號鍵。

熟悉的等待聲。

她突然迫切地想聽到跡部用低沉又溫暖的嗓音喚她的名。

“喂,您好,我是水無月,少爺……”

未央微微一怔,隨即毫不猶豫切斷通話。

她呆呆地眨了幾下眼……怎麼……怎麼會是她?

回到東京的第一天,未央的心裏空蕩蕩的,總覺得要找些事情來做,以便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於是,未央把整理好的衣服褲子褲翻出來重新整理了一遍,看著滿室的灰塵,她難得起了大掃除的念頭,拿上掃帚拖布搞起了衛生。被衛生紙堵住了不知多久的馬桶,她用拖布朝裏麵捅了二十幾下才聽見有水流下去的聲音,客廳的沙發上,有她父親睡過的痕跡,未央抱著毛巾被,揭開二手洗衣機的蓋子扔進去,擰開水龍頭,一陣“轟轟轟”的啟動聲,洗衣機開始工作了,她遊魂似的飄出去,拿著拖布神不守舍的拖遍家裏的每一個角落。

——喂,您好,我是水無月。

擦玻璃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指,細小的傷口很快的溢出血,未央站在凳子上,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那客氣有禮的聲音。

——您好,我是水無月。

——我是水無月。

“嘭”的一下,未央的腦門撞在厚實的玻璃上,把那討厭的聲音撞了個粉碎。

她昏沉沉地跳下去,蹲在水盆前搓著抹布,嘴裏念念有詞的說:“明天……明天你要是給我做了午餐,我就不計較了喲。”

……

第二天,正式開課。

未央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前座變成了忍足,而跡部的後座卻變成了從D班調過來的水無月來實。四人的課桌本來就挨得近,未央也還沒有從打擊中緩過神來,一上午的課,她的眼睛就不受控製的往隔壁桌的方向瞄,瞄著跡部,瞄著水無月,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倆都當她不存在一樣,認真的聽課做筆記。

如坐針氈地熬到中午,未央拒絕了忍足的邀請,等著跡部獻上由他自己製作的美味便當——習慣成自然。未央忽然討厭起這句話,因為跡部根本沒有打算和她一起吃飯,而且她也忘了,水無月不僅會做便當,她還是他家的兼職女仆!

“少爺,好吃嗎,味道會不會太淡了?”

“嗯。”

未央暗自磨牙,淡!淡什麼呀!跡部整個就是一重口味!製服誘惑都帶學校來了!

她故意重重地咳嗽:“噎不死你……”

跡部瞥她一眼,眼底掩藏著什麼,卻又很快的看向忍足,淡淡道:“把她管好。”

忍足怔了片刻,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和跡部對視數秒,他慢慢地移開了視線。

……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眼角的餘光掃向水無月,少女懷春不就是她現在的樣子麼?忍足想來想去,得出的答案都與在德國的時候有關,雖然是胡說的,但以未央的腦子,他還真有點後怕這這丫頭是不是信以為真了?何況整個暑期,忍足也沒聽未央提到過跡部,縱然他會主動問起,可未央都說跡部沒有跟她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