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消失在了我麵前。
炎焰走後,我細細地打量了下四周,我發現,我居然被他帶進了柴房裏。
我的四周,堆滿了水桶,木柴,而我的衣服,就被他放在了不遠處的柴堆上。
我摸索著,穿上了衣服,當我看到衣服底下的柴火,我又想起了夜梟。
他被關進天牢,一定很冷,或許,他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我跑回房裏,急匆匆找了幾件衣服,幾樣點心,往懷裏一揣,便一路小跑著,入了天牢。
我幾乎沒費什麼工夫,就找到了夜梟,他被舅父關進了最大的一間牢房裏,雙手、雙腳都被百煉精鐵拴著,正坐在地上,閉目運功。
我小心翼翼地在他麵前蹲了下來,我看到,他額頭、臉頰布滿了汗水,他的身體也繃得非常緊,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伸出手來,開始解夜梟的衣服。
我記得,舅父抓走夜梟的時候,並沒有派人對他動刑,那他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受傷了麼?
我用手急匆匆地撫摸夜梟的胸膛,我正在尋找他身上的傷口,卻聽得夜梟突然開口,聲音異常沙啞地對我喝道:“別碰我,出去!”
我自然不會聽他的,我依舊自顧自在他身上摸索著,除非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傷口,否則,我絕不停手。
當我解開夜梟的腰帶,把手伸進去,往下摸索的時候,我聽到夜梟的聲音,那樣的急促,那般的粗糲,他幾乎在衝我怒吼:“別碰我,出去!”
我被他嚇了一大跳,不由往後縮了縮,手撐在地上,掌心都劃破了。
我詫異地看著夜梟,他的眼裏布滿了血絲,他緊繃著身體,看著我的眼神,明顯與往日不同,狂暴之中,居然閃爍著刺骨的殺意。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夜梟,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我往後挪了挪身子,我的手掌,在地上拖出了兩條長長的血痕。
夜梟緊緊地盯著我,那雙血一般鮮紅的眼眸望了我半晌,突地朝下盯住了我受傷的雙手,他收縮著瞳孔,繃緊了身體,他沒有再同我說話。
我坐在地上,看著夜梟,他的身體繃得非常緊,他的雙拳緊緊握在身側,他似乎在拚命壓抑著什麼,他的額頭布滿了汗水。
我雖然不知道,夜梟為何會突然對我起了殺機,但我相信,夜梟他絕不會害我,於是我便撐起身體,又回到了夜梟身邊,拿出懷裏事先為他準備的衣物,輕手輕腳地穿在了他身上。
我為夜梟穿衣之時,我的手指,每碰到夜梟一下,我便感覺他的身體又比先前更繃緊了一分,他一直雙拳緊握,異常僵硬地蜷曲著身體,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依偎在他的胸膛,小心翼翼為他擦拭額角,臉頰,他全身上下的汗水。
我隱約聽到窗外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笛聲,這笛聲,我往日住在單鳳宮的時候,也一直聽到。
它的曲調異常淒厲,鬼哭狼嚎一般,讓人發怵,每次,隻要這個笛聲一響起,我必定會看不見夜梟。
他就是前一刻還站在我麵前,後一刻也會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到這裏,我不由用力,緊緊圈住了夜梟的腰。
夜梟,他的身體在我懷裏微微痙攣著,他低著頭,用他那雙鮮紅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但他卻再沒開口,讓我走開。
他非但沒有讓我走開,反而伸出雙臂,緊緊地擁住了我。
他把我摟得那麼緊,幾乎把我揉進了他的身體,我依偎在夜梟懷裏,我覺得那樣溫暖,我寧可不要回房,就這樣睡在夜梟懷裏,睡在這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