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約會

熊小麥和熊小豆去找爺爺。爺爺正在工具房裏細心地清點和整理他的勞動工具。他把鋤頭、鐵鍬、扁擔、籮筐等有序地排列好,好像這些工具都是有生命的,是一批聽從他指揮的士兵,隻要他一聲令下,這些工具就會快樂地跑到田地裏去幹它們應該幹的活兒。

“嗯,真好,真好。你們都是勤勞的好工具。”爺爺一邊整理一邊微笑著對這些工具說。

熊小麥和熊小豆都聽到爺爺對工具說的這句話了,他們都有些擔心,想:“爺爺是有魔法還是精神有問題?”

“你們來了。”爺爺開心地把他們倆叫進屋裏,把這些工具都一一介紹給他們認識,還告訴他們倆什麼工具主要負責什麼工作,又曾經有過什麼功勞。

經過爺爺的介紹,熊小麥和熊小豆對這些工具更加了解,同時也喜歡上它們了。但是熊小麥和熊小豆並沒有因此而忘記來找爺爺的目的。熊小麥說:“爺爺,我還是想知道,你帶我們去找的那些童年的快樂為什麼我們看不到?它們是真的還是假的?”

爺爺愣了一下,記得這個問題他們倆已經問過好幾次了。

熊小豆也跟著說:“我們要寫作文的,所以我們要知道清楚噢。”

“噢,你們要寫作文呀。”爺爺笑嗬嗬地說,“那當然是真的……”

“隻有你自己能看得見嗎?”熊小豆天真地問。

“反正我們是沒看見……”熊小麥想了想又大膽地問,“爺爺,你是不是說假話騙我們的呢?”

“沒有,爺爺怎麼會說假話騙你們呢?”爺爺還是笑嗬嗬地說,“爺爺說的都是真的,爺爺小時候就是有那樣快樂的童年。隻是,這次才認認真真地把眼前的河跟從前的作了對比。真是痛惜,原來清澈的河流呀,在這一兩年竟然受到汙染,改變了很多了。”

爺爺還是沒有明確地回答他們為什麼看不到他童年快樂的問題,所以熊小麥和熊小豆依然沒有徹底地解開疑惑。於是他們還是繼續討論爺爺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的問題。當他們倆討論著這些話的時候,熊大車老爸突然板著臉站在他們麵前。熊大車老爸不高興他們這樣議論爺爺。已經很久沒有生過氣的熊大車老爸,突然嚴厲地對熊小麥和熊小豆說:“爺爺是不可能說假話騙你們的。你們對爺爺的話也是絕對要深信不疑的。”

“可是,我覺得爺爺的話就是有不對的。”熊小麥把他想說的說出來。

“不可以這樣說。爺爺說的話怎麼能不對呢?一定是對的。”熊大車老爸提高音量,想以威嚴把熊小麥的抗議和不服壓下去。

“可是……”

熊小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熊大車老爸大聲地打斷:“沒有什麼可是!”

熊大車老爸過於嚴厲,熊小豆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熊小豆的哭聲把祖奶奶、奶奶和麥豆老媽都驚動了,大家一起出來。

祖奶奶和奶奶看到熊大車老爸那張板起來的嚴肅的臉就知道肯定是他罵了熊小豆,於是她們倆都一起責罵熊大車老爸。熊小豆看到那麼多救星出現,哭得更加起勁了。奶奶把熊小豆摟到懷裏,疼愛地問她怎麼回事。熊小豆抽抽噎噎,話也說不清楚,一個勁地指著熊小麥,意思是讓熊小麥說。於是熊小麥就把他們對爺爺的話表示懷疑的事大概說了說。

祖奶奶馬上沉下臉來問爺爺:“你說要帶他們去尋找什麼童年的快樂,怎麼隻有你自己看得見快樂而不讓他們看見呢?都當爺爺了,對自己的孫子孫女也這麼不大方。”

爺爺不敢跟祖奶奶頂嘴,隻是賠著笑聽她罵。

祖奶奶回過頭來又對熊小豆說:“別哭了,讓爺爺再帶你們去找,把那些我們看不到的什麼童年的快樂再找找看。”

熊小麥這時候接話了:“找不到的了,它們都不見了,那是幾十年前的東西。另外我還覺得爺爺說的他那些童年的快樂,其實一點都不快樂。打柴、翻地隻是有趣,但做多了也無趣,反正我不覺得有什麼快樂的。”

熊小豆也抹著眼淚使勁點頭讚同熊小麥的話。

大人們聽到熊小麥的這番話都有點吃驚。爺爺好像猛然間內心受到一些震動。熊大車老爸又忍不住發作了,他把熊小麥提過來,裝著用力的樣子在他的屁股上拍了幾下。熊小麥覺得熊大車老爸打他也不用力,根本就不痛,但是他覺得熊大車老爸當著全家人麵前打他他很丟麵子。他想哭但又覺得自己是男孩子不能像熊小豆那樣放聲哇哇大哭,隻能咬著牙讓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熊大車老爸一出手打熊小麥,祖奶奶和奶奶都不幹了,聯手朝熊大車老爸進攻。

麥豆老媽保持沉默。她隻是握握熊小麥的手傳遞她的安慰。熊小麥能感覺得到麥豆老媽也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於是就大膽地讓眼淚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這件事因為有祖奶奶和奶奶出麵幹預,很快就平息下來。

飯後,爺爺笑眯眯地找熊小麥和熊小豆:“我們三個人到村邊走走,好嗎?”

爺爺主動約他們去散步,熊小麥和熊小豆當然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