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齋眠聽雨,夢裏長青苔。門寂山相對,身閑鳥不猜’是人生一大享受。”當他聽到少年這句隨口而出的話時,心裏莫名一陣開心。
他喜歡那種偶爾逗弄一下那人,那人局促臉紅的感覺。
他也喜歡看到那雙清眸裏,一直映著自己的身影。
等等,喜歡?……
哼,喜歡——!
葉軒文,我喜歡上——你——了嗎?這種感覺……
若是的話,那麼……
喜歡的是你的人,跟你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
非要有什麼關係的話,我是不是應該承認,你正好是我中意的那個有緣人呢!
“這就是我來自心底的感覺嗎?”沈如風笑著自言自語道。
看得出那人雖然一直很想掩藏自己的情緒,但技術太差。
你到什麼時候,才會有勇氣來告訴我呢?……
還有,你喜歡的我,又是什麼樣的呢?
現在的你,又在幹什麼呢?……
蕪清居。
“如風,現在的你,又在幹什麼呢?”我在想你!
葉軒文趴在窗台上,雙手托腮。望著空中那輪明月,笑的一臉沉醉。
三個月前。
“吃了麵本來就該給錢。”小夥子捂著自己腫痛的臉眼淚汪汪道。
“老子吃你的麵是給你麵子,還敢跟爺們要錢!”這人說著一腳踢翻了跟前的凳子,旁邊的三個同伴在一邊肆意哄笑。
“你——!”小夥中心中內裏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他隻不過是街頭賣麵的一個小夥,哪裏能得罪得起那些舞刀弄劍的人呢!
“我什麼我!”那人不屑的嗤了一聲,拿起桌上的劍轉了轉,轉身欲走。
“等等,六子。出來一趟,總歸是有點收獲的好。”
叫六子的人扭頭一看,揶揄道:“老三,他那破碗裏就那幾個錢,塞牙縫都不夠,虧得你想拿!”
老三笑的邪裏邪氣,徑直走到小夥子身前,把桌案上的破罐一倒,十幾個同伴悉數掉了出來。
“十幾個銅板也是銅板,嘿嘿!”老三說罷猥瑣地揣著錢和其他人一同走出了麵棚,把企圖上前搶回這兩天來所有的麵錢的小夥子一把推倒在地上。
小夥子倒在地上時不小心把桌上鍋裏的熱湯帶翻,滾燙的湯水濺到了他沾滿麵繭的手上,疼得他一聲痛喊。小夥子吹著被燙紅的手,眼淚巴巴地掉落了下來,模樣極其可憐。
這個小麵攤是他養活自己的唯一生計,每天靠賣幾碗麵掙幾個銅板,生意算不得多好,遇上這樣的客人應該算他倒黴嗎?
“不過是別人家的狗罷了,居然在這街頭吠得這麼囂張.”明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聽到的所有人卻都覺得語氣森冷至極,耳邊陰風陣陣。饒是六子等人吃飽喝足正在興致上,聽到這兒身體皆是一僵。
老三因為剛才在酒保那裏喝了點酒,壯著膽子上前罵道:“哪個混蛋,給爺滾出來!”
街上的人群頓時紛紛散至兩邊,讓出一條道來。
清風過處,一身著白袍青衫的公子緩緩走了出來。卻隻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就是你?!”老三見隻不過是個斯文秀氣的青年,心下更是放開了膽子怒道,“大爺們的事你也敢多嘴,活膩了是不是!!!有種走近了試試,看我不打死你!”
“哼,就憑你!哦——你們——嗎?一群仗勢欺人的家狗?”
“你竟敢罵我們是狗!知道爺爺們是什麼人嗎”老三咬牙切齒道。
“不是說了嘛,別人家養的狗而已。哦,對了,看來還是耳朵不好使的狗呢!嘖嘖……”
老三早已被那一句一狗的口吻激怒,當下拔出劍向男子揮了過去。六子想勸阻卻已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