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會兒天,邯墨便開車送陳哉回家。陳哉坐副駕駛座,車內封閉的空間內速把倆人的氛圍點燃到隱秘的激情。
很多曖昧就來源於孤男寡女的車內。
陳哉的眼睛開始打飄,話題也不自然了,邯墨卻自然得不能再自然,這一路來,所有的氛圍全是他在主導和拿捏,而陳哉隻是跟著他在走而已。
“你們當律師的會背很多法條麼?”陳哉開始找話題。
“現在不背了,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背。”邯墨打著方向牌,一邊回答,一邊去看後視鏡,細框的眼鏡,眼鏡片泛著一層光亮,那雙眸子跟鷹一樣,隻要不烙在陳哉身上,便是一股子的銳利。
陳哉是很注意細節的人,尤為看重細小的地方。比如剛才過馬路,邯墨會下意識地走在左邊,有車的這邊,這讓陳哉對他的影響是吧嗒吧嗒往高出躥。而現在,他的手腕握著方向盤,會繃緊肌肉,手腕處突出一塊骨頭,肌肉線條很是漂亮,那突出的骨頭真是性感。
陳哉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眼神更加發飄。
邯墨開車不爭不搶,不急不躁,永遠是穩穩實實的速度,在小的斑馬線上總是停下,揮揮手示意行人先過去,他坐在那兒掌握著方向盤,控製著四平八穩的車速,陳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對邯墨的印象隻有好,沒有壞。
未戀愛的女人,對男人的一切都很敏銳。
這一段路送回來,陳哉的一顆心自然蕩漾。
邯墨又豈會不知?但他依舊溫水裏煮青蛙,水到渠成,順風順水,拿下,沒問題啊!
所以,當邯墨以“書已經順利在出版,慶賀一下”為由,約陳哉第三次見麵時,陳哉已經將這個男人在肚裏牽掛上了,尤為鄭重地化了淡妝,穿了裙子。
邯墨笑,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所以,當倆人又聊得嘻嘻哈哈的時候,邯墨將話題引到了陳哉出版的小說上:“你寫的小說中的男主角都是你的理想型嗎?”
陳哉想了想,往嘴裏塞了塊糖醋排骨,望著天花板思考了一下:“不是,那些男主隻是女主的理想型。我的理想型,沒有。”
邯墨微笑著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陳哉將嘴裏的糖醋排骨嚼完,喝了口茶清口:“你想,很多姑娘在青春璀璨的歲月裏都會幻想未來的丈夫的標準,是高大的,帥氣的,英俊的,有錢的,性格酷中帶著溫柔的,都會這樣想吧,但是到最後都會發現,最後你嫁的男人跟從前定下的標準是不完全符合的。那為什麼還要嫁給一個與標準不符的人呢?是因為愛情的標準是隨著你心動的點而變,隨著現實而變,所以,沒必要定下理想型這個標準。”
陳哉一旦認真的時候嘴巴會下意識的抿緊,這個小動作可愛得緊。
邯墨認真地聽著,等陳哉說完,便點點頭,眸子透亮而銳利:“原先一直覺得寫小說的人活得瀟灑,在自己的世界中似的。你倒挺實際。”一頓,話鋒一轉,火力全開,青蛙該出鍋了,“如果現在的生活就是一本小說,這家餐廳,外邊的行人,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一切的一切都是小說裏的布局,如果你是女主角,你認為我成為男主角的幾率是多少?”
他的眸子當真亮極了,聲調一下一下的,極其穩實,雙手交叉而握,身子微微探上來,表情認真,莊重。
陳哉的半口糖醋排骨還含在嘴巴裏,心裏狠狠一緊,然後,狂跳……
如果她是女主角……他成為男主角的幾率……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