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看見的都看見了,誰也沒吃虧!

柳瑟仔仔細細地洗頭,洗澡,刷牙,轉身看見阿寶的手伸在背後,奮力在夠什麼。她繞到他旁邊,看見阿寶是想洗洗背後,可是他的指甲太長了,輕易就把自己抓出道道血痕。柳瑟想了想,拿起樹枝擠了點液體,上前,幫助他。

柳瑟的手剛剛碰上他的背,隻覺得一股力量壓迫上來,轉瞬脖子被掐住了。

阿寶鐵鉗般的大手掐著她的咽喉,欺身壓製她,抵在溫泉壁上,粗糲的石子磨得柳瑟的背生疼,她動也不敢動。眼前的男人顯然是動怒了,濃黑的眉頭皺在一起,眸子牢牢盯住她,上唇微掀,露出兩顆尖利的獠牙,在月下泛著冷冷的光。

“阿寶……我……咳……我隻是想幫你……搓背!”

阿寶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似乎想辨別她話裏的真實性。

柳瑟突然想起以前不知道在哪兒看過的文章,說是動物對自己看不見或柔軟的地方都特別戒備,比如背後;比如腹部。

怎麼這麼不小心,忘了這茬呢?

柳瑟放鬆身體,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很誠懇,她柔聲道:“你知道,我很弱的,我根本傷害不了你。再說你救過我,我現在隻是想盡我所能來回報你。”

阿寶漸漸放鬆了手上的力度,後退兩步,躍起,箭一般射向密林。

柳瑟被阿寶帶起的水花淋了滿頭滿臉,等她擦掉臉上的水,隻看見樹葉在他身後簌簌抖動……柳瑟趕緊起身,胡亂套好衣服追過去,還是晚了一步,阿寶已經進去了。

“阿寶,可以讓我也進樹屋嗎?”

柳瑟完全沒想到,事情和自己預想的完全不同。她本打算,兩人都洗好後,慢慢散步回去,在路上,她可以和阿寶委婉的提出想去樹屋,而阿寶見她洗幹淨了,應該也不會那麼排斥了。誰知變成現在這樣,越是想討好他,就弄的越僵!

“我在下麵睡不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阿寶……”

上麵毫無反應。

柳瑟仰頭看著上方,難過極了,她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泄氣過,這樣自我否定過,來到這兒後,她沒有一樣事情能做好,這種無力感把她深深地包裹起來。這麼多天都提心吊膽,這麼多天伏低做小,最後,還是把一切都搞砸了,柳瑟真的堅持不住了,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是什麼破地方啊,我一秒鍾都不想呆在這兒了,我想回家……我不想死在這兒……嗚嗚……我想媽媽……嗚……”

阿寶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畫麵:她坐在地上,兩腿分的開開的,毫無形象。淺灰色的運動褲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T恤很隨意的歪在身上,露出半個圓潤的肩膀;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更襯出她皮膚的白皙。

她聽見聲音抬起頭,小小的臉上滿是淚水,眼睛腫腫的,嘴巴委屈的癟著,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阿寶的心不可預料地軟了:“哭什麼?”

她的眼睛立刻瞪的滾圓,嘴巴微張,像是遇見了什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