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聽見他說完這些後,器械之間相互碰撞的冰冷的聲音立刻響起來,他費力地吐出嘴裏的呼吸機,“許……白描!!”
他的聲音很輕,聽起來非常虛弱,不知道許白描給他用了什麼藥,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戰鬥力完全喪失!
“咦?你醒了?”
南丁的視線上方,忽然出現許白描那張虛偽的,該千刀萬剮的臉。
“你的身體機能真是強健,我給你們用了同等劑量的Vegetamin A,這可是超強效的神經鎮定藥,這麼多半獸人,就隻有你醒了過來,感覺還好嗎?”許白描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電子記事本,很認真地詢問南丁,想要把他對藥物的反應一一詳細記錄下來,“有沒有眩暈感?會不會想吐?還記得我是誰嗎?以前的事情還記得嗎?哦後,你那是什麼表情?不要奇怪我問的問題,這藥物的副作用會讓人短暫失憶。”
我當然記得你是誰,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揚灰!
南丁閉著眼,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會流露出太過凶狠的目光,現在他完全受製於許白描,暫時不能翻臉。
“放了……我的人,我……會全力,全力配合你,你的實驗。”
“看來你都還記得嘛?果然身體強健連神經也很強健呀!”
許白描手上不停地在南丁身上放一些儀器,記錄好數據後,又換了一批。
待全部數據都收集好之後,他彎腰湊到南丁的麵前,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他,將他所有的隱忍表情都盡收眼底。
“嗬嗬……”許白描笑了出來,“我的小少將,你現在這樣,不也是在全力配合我嗎?”他輕輕地在南丁俊秀的臉上拍了兩下,然後又捏了捏他的臉頰,“你,從來就沒有跟我談判的資格,從來沒有!”
許白描不知又按了哪裏的按鈕,南丁躺著的台子忽然動了起來。
“不如,讓你親眼看看我的實驗,也許能提點寶貴意見,嗯?”
南丁身下的台子由水平方向轉為垂直,南丁也跟著由躺著變為站立,隻不過他仍然被縛住手腳,完全動彈不得。
台子變為垂直後,自動順著軌道倒退,直到貼著牆麵才停止,然後從上麵嗖地伸出一個無色透明的罩子,把南丁完完全全地罩在裏麵,他就像是被裝在透明的盒子裏,豎著貼在牆上。
南丁被豎起來之後,實驗室的情形一覽無餘,他看見剛才躺在他旁邊台子上的,赫然是——北辰!!!
“我好像看見房子了!”柳瑟的聲音高亢地有些走音,將近兩天時間的長途跋涉,終於又要回到C市了,她太激動了!
那天,當所有人都被帶進C市大門後,還沒有看清楚城市的模樣,就被分開了。
半獸人被許白描帶走了,跟著他走的還有羅希娜,蔣老師以及B市原來趙城的手下。
柳瑟、高敏和其餘三個第六隊的人類隊員,被塞進全封閉的車子裏,完全不知道會被帶去哪裏。
車子一路疾馳,行駛大約四個多小時後,停了下來。
“卡啦……”車門打開了,淡淡的月光照了進來,還有一個男人,背著月光,看不清楚樣子,隻知道他端著槍站在車外,槍口對準他們,語氣凶悍,“快點下來,別磨蹭了!”
柳瑟被他拉扯著,下了車。
她下來後環顧四周,發現竟然身處一片森林,“這是哪裏?”緊接著她又問:“那個許白描把我們的少將帶到哪裏去了?”
男人把他們全趕下來之後,自己跳上車,朝著月光下站著的一群人嘿嘿一笑,說道:“還是先操心自己吧,這裏,可是讓你們能早死早投胎的地方!”說完,他催促同伴開車,揚長而去。
汽車的馬達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
冬季的森林一片靜謐,月光照在雪上,白雪又反射著月亮的光芒,周圍非常明亮。
這次第六隊裏,人類總共十五人,喪屍大戰死了六人,百裏漾和他的師弟們逃了之後,就隻剩下柳瑟、高敏,還有鄒澤,杜年華和萬飛這三個男人。
此刻他們站在這空寂的雪夜森林中,茫然無措。
“組長,現在怎麼辦?”鄒澤問高敏,她是這五人裏軍銜最高的,剛好也是他的組長。
“這該死的許白描,把我們的通訊器全部搜走了,現在隻有想辦法走出森林,到城市裏看看能不能和高捷聯係上!”高敏又環視一遍四周,指著汽車消失的地方說:“我們跟著車輪印走,應該能走出去。”
五人幸好都穿著控溫服,不然在這樣的夜裏,光是寒冷就能把他們擊垮。
他們默默地在雪地裏行走,為了節省力氣,沒有人說話。即便這樣,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鍾,大家都累得氣喘籲籲。
雪太厚了,每走一步,腳就陷入雪裏,直到膝蓋,要費力拔起來,再走。
進度非常緩慢。
“咕咕……”不知是誰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在這靜謐的夜裏,聽得特別清晰。
“不……不好意思,我有點餓了!”萬飛訕訕地解釋,“我晚上還沒來得及吃飯。”
其實不光是萬飛,其他人也都餓了。晚上六點吃的壓縮食物和水,到現在已經淩晨一點,再加上這樣大的消耗,那點東西早就消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