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跑進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柳瑟背靠著門,閉著眼睛沉靜了很久,睜開時,還是她熟悉的房間的樣子,她才真正的確定,自己是回來了。
柳瑟從軍裝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扁長形的小盒子,打開它,裏麵靜靜地躺著24支細小的類似玻璃材質的空瓶子,那是她的任務,集齊四種不同血型的女性的血液,送還給歸王之地,期限是三個月。
柳瑟把盒子放到抽屜裏放好,把軍裝脫下,她的身上,再沒有屬於未來的東西。
喪屍、變異人、變種植物,異能……都飄渺的像是她做的一場荒誕的夢。
可是阿寶……
一想到這個名字,柳瑟的心裏就抽的疼。
阿寶他,將來會和某個女半獸人在一起,生一堆孩子,然後老去。而自己,隻會成為他漫長生命中的一個回憶片段。
是的。
那麼讓他,也變成自己的美好回憶,珍藏在心底吧!
第二天是周一,柳瑟回到舞蹈工作室上班,也就住回了自己在市中心的小公寓。
第三天,柳瑟開始做任務,每天步行上下班的她,改坐公交車。
任務進行的很順利,那個小瓶子的頂端有個吸盤,隻要貼在人的皮膚上,自動能檢測出血型,如果是需要的血型,吸盤會釋放極輕微的麻醉藥,隨即有針頭刺入吸血,被刺的人完全沒有感覺,所以柳瑟要做的,隻是靠近目標,然後把瓶子貼上去。
夏季的公交車,是很好的執行任務的場所。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柳瑟順利完成任務。
當看著白光帶著裝滿血液的盒子消失時,她的心,徹底地平靜下來。
柳瑟每天上班、下班,周末回家,偶爾和朋友出去小聚。
生活好像一切都步入正軌。
可是柳媽媽卻發現她的變化。
從那次買剪刀,柳瑟穿著很奇怪的衣服回來之後,她變得安靜了。
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她有說有笑的,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她也會攙和著討論劇情,可是她卻時常走神,經常說著說著,就安靜下來。讓柳媽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柳瑟忽然異常關心起豹子這種猛獸,房間裏買了不少豹子的毛絨玩具,各種姿態的都有。
若論起柳瑟的異常,這些倒是還好,最讓柳媽媽擔心的是,柳瑟幾乎每個周末都去動物園。
起初是鄰居告訴她的,說自己的女兒帶小外孫去動物園的時候,看見柳瑟,就趴在豹園的欄杆上,一趴一下午。
柳媽媽不相信,自己女兒都多大的人了,怎麼會愛去動物園,直到自己跟在柳瑟後麵,親眼所見之後,才真的擔憂。
她從沒見過女兒有那種癡迷的眼神,一直呆呆地看著園子裏的豹子。
那豹子的任何舉動,都能吸引柳瑟的目光,她看它,就像是在看自己心愛的人。
柳媽媽心中不禁敲起了小鼓:這丫頭,不會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吧?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三年,柳瑟也由23的美好年華,跨入26歲的剩女行列。
這天是周末,柳瑟一大早起來,去農貿市場買了新鮮的菜,吭哧吭哧拎回家,打算中午給父母做頓好的,沒想到剛打開家裏的門,發現家裏來客人了。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柳媽媽柳爸爸,樓下的張阿姨,還有一位她不認識的阿姨和一位年輕的男人。
一看這陣勢,柳瑟瞬間明白了,她媽媽又在給她介紹男朋友!
果然,柳媽媽看見她回來,立刻站起來,揮手讓她過去,“女兒快來,這是你張阿姨的老同學,這是她兒子李如海,我們市立醫院的外科醫生,年輕有為啊。這是我女兒,柳瑟,舞蹈老師。”
柳瑟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柳媽媽又發話了,“你帶如海出去轉轉,不用陪在這裏,中午回來吃飯。如海啊,中午嚐嚐阿姨的手藝。”
剛進家門,還沒涼快呢又要出去,柳瑟心情鬱鬱地和李如海下了樓。
這三年來,柳媽媽見柳瑟一直沒有男朋友,一年比一年著急,帶她去相親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不過這帶到家裏麵還是第一次,她扭頭看看身邊的男人,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很喜歡豹子?”李如海問她,“剛才阿姨帶我參觀了你的房間,我看見裏麵有各種豹子的毛絨玩具。”
“呃……還好。”柳瑟忍不住在心裏嘀咕柳媽媽:老媽你到底多迫切把我嫁出去啊,怎麼能帶男人進我的房間呢?
李如海見柳瑟的神情淡淡的,他笑了,“我猜你也很反對相親吧,其實我也是,但被我媽逼著沒辦法。不過我們既然見麵了,就當多個朋友也好。”
聽見他這樣說,柳瑟不禁又多看了他兩眼:他的個子也挺高的,應該有1米8左右,身材很好,五官也很端正,雖然不是那種一眼帥哥,但看多了也覺得不錯,再加上他的職業,柳瑟的神情滿是不相信,“你這樣的條件還要來相親嗎?”
“你也覺得我還不錯吧?”他對柳瑟燦然一笑,無奈地聳聳肩,“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剩下了,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