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之舟在夜空劃過一道炫目的光芒,最後停滯於火拚之地的上方。

奴良陸生陷入了困境,由於夜雁的羽毛使他視線所及盡成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玉章將魔王之錘懸於跪坐在地上的奴良陸生頭頂,正要揮下時,雪女在千鈞一發之際趕到用冰凝成的武器擋住了他,不耐的玉章剛想命令夜雁再次使用“幻夜行”將所有奴良組的妖怪陷入漆黑,他卻忽然轉頭向左側看去。

頭領對上頭領,下麵的妖怪則各自對戰,這是妖怪間通常情況下的交戰方式,統帥的氣勢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勝負,因此當奴良陸生遇到危險時奴良組的其餘妖怪是分/身乏術的,也唯有時刻關注他的雪女能及時相助,也因此當有外人無聲無息地介入戰場時雙方皆未發現,等意識到的時候所有的妖怪都被奪取了注意力,對方則早已走入了對峙的中心。

“怎麼回事?”奴良陸生看不見,但也感覺到氣氛的變化。

“啊!是你們!”雪女大叫道。

“誰?”奴良陸生問。

“少主!”雪女扶住站起來的奴良陸生,“是上次來大宅的無禮家夥!”

“人類?”玉章似有不屑,又帶有不忿,“你居然找人類求助?奴良陸生。”

“哪個?”雲雀掃視了一圈,妖怪太多。

“誰知道。”吉爾伽美什聳聳肩,“都是一群雜碎,隨你喜歡~”

雲雀也不廢話,直衝而上,目標——玉章!眼下就屬他氣勢最強。

“夜雁!”見這情形,玉章認定了自己的猜想,麵對人類他更不會手軟,先命令夜雁施行絕招,手中的魔王之錘已朝雲雀劈下。

半空中的夜雁展開身後漆黑的翅膀,還不待其灑下羽毛,數把黃金的武器瞬間將她戳了個對穿,甚至釘在了地上!

“!!!”

“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螻蟻隻需要卑微地仰視王就好了。”與雲雀一同踩在這片土地上,忍受這些雜碎的視線已是吉爾伽美什的極限,夜雁想要在他頭頂動手腳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他神情冷酷地俯視著血流一地留有一口氣的夜雁,“還沒死麼?真是礙眼。”

“你這個混蛋!”四國的妖怪們這才反應過來,人類和妖怪又是不同,妖怪內戰那是弱肉強食,但人類對大多妖怪則是死敵,特別是有著討厭氣息如陰陽師一樣的人類,當下紛紛拋下了自己的對手,以七人同行剩下的妖怪為首朝吉爾伽美什一擁而上。

“……這是什麼情況!”首無很是怔愣。

“不是很清楚,”沒有了目標,黑田坊也住了手,“看起來對奴良組無害,但是還是先阻止他們吧!”

說話間,情勢又有了變化,不等吉爾伽美什群挑這些奇形怪狀的妖怪們,那邊的玉章撇下了雲雀,轉而跳進了四國妖怪之中,然後用魔王之錘將自己的屬下們盡數斬殺!驚愕不可置信的針女顫唞上前想要質問也被其毫不猶豫地砍殺,化作怨念成為魔王小錘的養料。

奴良組的成員來到自家統帥身後,恢複正常的奴良陸生神色凝重地看著玉章,冤死的妖怪化成的怨念使外形破敗的妖刀蔓延出宛如血肉一般的紫紅物質,猙獰而又邪惡,“那把刀有自己的生命……”

此時玉章已一路殺到街道邊緣,撞上了前來除妖的花開院柚羅,雖懾於他可怖驚人的妖氣,但她仍舊鼓起勇氣祭出了式神,結果自是不敵,而後奴良陸生出手阻止了玉章,甚至將他臉上半片麵具砍落。幾乎殺光了自己所有的下屬,玉章要麵對的便是整個奴良組,就在這時,犬神挾持了因為擔心出門尋找花開院柚羅的家長加奈,令奴良陸生投鼠忌器。將玉章當做整個世界的犬神全然不管他對同伴所作的一切,僅想通過此舉幫助他,然而他注定失望,玉章一刀刺進了犬神的身體,“我很感謝你,因為你的力量使魔王小錘成為了完全體,你真是我的一條忠犬,不過我不喜歡你那肮髒的作風。”犬神帶著不甘與絕望死去。

目睹了這一切的吉爾伽美什笑了起來,觀察人類的因果報應是他一貫的樂趣,沒想到這裏也能看到,雖然這雜種想要行“孤高”之道,但這行徑,恩……也隻能算作跳梁小醜。

不過……這些雜種是不是忘了什麼?吉爾伽美什觀望著已然對峙起來的玉章與奴良陸生。

“你在看哪裏?草食動物。”雲雀儼然盯上了玉章,之前沒有追擊是因為他見玉章的力量在源源不斷上升,到如今升至頂點,自然是咬殺的時機了。

“喂!你……!”奴良陸生想要阻止,雲雀卻連他都牽扯進攻擊範圍,他不得不先退出戰圈,躍到吉爾伽美什麵前,“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吉爾伽美什瞥了他一眼,“你又是哪個雜種?”

“……奴良陸生!”奴良陸生說完,又覺得對方可能根本不記得他,又補充,“我是奴良組的三代少主滑頭鬼,你上次不是見過嗎……不對,那個是人類吧!憑人類之軀……”

“原來你才是滑頭鬼。”吉爾伽美什打斷他,“不過無所謂,恭彌高興就好。”

奴良陸生完全不明白他們的目的,來協助奴良組?不認識他們就來幫助?鬼才信!來搗亂?可做的事又完全向著他們這方。不,就是來搗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