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豆的反應好像又提醒了他做的過分行為,不自覺地就想到了下午在冬木教會的情景,若如遠阪凜所說,他真該慶幸此時雲雀還能毫無防備地在他麵前睡著麼?不過難道他要為此照那些雜種所說的去做嗎?吉爾伽美什罕見地糾結起來,他覺得與其說他們在為他出謀劃策,不如說他們是在等著看他笑話。可他確實不知雲雀何時會恢複正常,要知道雲雀事實上相當小心眼,他心中記下的帳總有一天會討回來,而且他也等不下去了。
所以,真的要去……求婚?
這邊吉爾伽美什陷入天人交戰中,雲雀靜靜地睜開了眼,他坐起來。
聽到窸窣聲,吉爾伽美什頓時回過神,“恭彌。”他有些欣喜地看向雲雀,“睡醒了?”
雲雀恍若未聞,輕輕地打了個哈欠醒神,讓雲豆到自己肩上後便站起身,也未看他,自顧自地向宅邸走去。
見雲雀完全無視自己,好像把自己當作不存在,吉爾伽美什噎了一把,怎麼感覺出去了一趟雲雀愈發冷漠了?不,比起平靜地承受和冰冷地拒絕,像這樣不在意地無視他說不上是好是壞,吉爾伽美什有些沉不住氣地上前想要扯住雲雀,“恭……!”
雲雀出其不意地揮拐擊在了他的手臂上,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
雲豆回首瞅了他一眼,像是嘲笑和幸災樂禍般地拍了拍翅膀,“雲雀,咬殺!”
吉爾伽美什握著受傷的手腕,臉色有些陰霾。
晚餐的時候,往常即使雲雀沉默寡言,也有吉爾伽美什在活躍,但今天氣氛卻是有些凝滯冷場。飯後,吉爾伽美什也沒有繼續糾纏著雲雀,像是氣到了一般直接消失走人。
雲雀注視著他化作光點消失,整個餐廳便隻剩下他一個人,他默默垂下眼,眉間有些許突起,似乎是在困擾著什麼。
其實時間一長,那天恨不得吉爾伽美什去死的怒意已經消去了大半,反正被他激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於是冷臉就有些扮不下去,但是又由於吉爾伽美什之前的所作所為,雲雀又拉不下臉去緩和,況且就這麼原諒他也太便宜那家夥了。不知如何麵對,雲雀幹脆就無視了他,今天的攻擊也是因他忽然靠近而下意識的舉動,這幾天他經常這樣做導致雲雀習慣性地抽他,不過吉爾伽美什好像誤會了什麼。
雲雀思索了半晌無果,他推開椅子起身,不管怎樣,又不是他的錯。
從這點上來看,遠阪凜還真說得沒錯,兩人若想恢複如初的確需要一些突破性地發展來推進,否則憑兩人相似的驕傲還不知要擰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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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雲雀依舊沒有見到吉爾伽美什,自己厭煩漠視對方的糾纏是一回事,對方真的不再往跟前湊又是另外一回事,雲雀說不出什麼感受,麵無表情地吃完了早飯。
還沒等他想好今天做什麼,卻有人上門拜訪,出乎雲雀意料,那人居然是衛宮士郎。
見到衛宮士郎,雲雀就想起了發生在冬木市的一係列事情以及之後延發的後續,神色就不自禁地冷了下來。
衛宮士郎心裏有些惴惴的,這本該由吉爾伽美什自己過來的,可不知怎的眾人最後決定叫一個不相關的人把雲雀叫過去,這個艱巨的任務遠阪凜代替其他人分給了他,除了心底小小的喜悅他更多的卻是惶恐和驚悚,絕對會被雲雀揍的好不好!然而吉爾伽美什意味深長的輕蔑眼神,和那句隻有他聽到的“作為獎勵,就給你這雜種一次機會好了,不過那也隻是你的癡心妄想罷了”話語,他在幾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接下了任務。
衛宮士郎對雲雀有好感,這是他在雲雀離開冬木市兩個月後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因為他經常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少年,還會盯著他坐過的位置瞧,這對他來說實在有些不正常,他想起曾經做過的夢,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雲雀有了超過一定界限的感情。可是,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