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嗎?你真像是一條在水裏流動的魚,渾身沾著濕氣,蒙蒙朧朧的眼睛透著秀氣。那天的我是心情最不好的一天。沒想到第二天,你會出現在我家裏,竟然是我哥叫你來的。我哥他什麼都好,好到我永遠無法超越他。雖然你嘴上也說了喜歡我哥的話,可是我有感覺,你和雅姍,和其他先喜歡我又喜歡我哥的女人不同,你最先喜歡的是我吧!我有預感,你一定會愛著,死心塌地地愛著我。”
“什麼潮水?”我聽了他的話,臉紅到了耳朵根。想要假裝沒聽到也不可能,可是被他那麼一說,我反而不想接他的這個話題,隻好順著原來的話說了下去。
“你還真老土,連八月十八的錢江大潮也不知道嗎?”可氣的是他連嘲笑人也笑得很好看。方才說話那語氣早已蕩然無存。
“我不知道的事多了。世界上那麼多事,難道件件我都該知道!”我不服氣地說。我心想還好,他沒再提了。我是喜歡他沒錯,可是這種喜歡更像是暗戀,如果挑明了,反而不再會感到幸喜。
“再約會吧,那天我來找你,我們去看潮水。”
“潮水有什麼好看的。”
“看了你就知道了。走吧。”他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幹幹的,掌心是溫溫的,但是指尖卻有些涼意。我想不通,他帶我去看潮水幹什麼。
我還是沒把我爸要來的事說出口。
陳溪草就一直拉著我的手送我回家,他還是第一次到我家樓下。一路上他的手都沒鬆開過,但是我感覺他在怕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事的發生。他就和我一直站在樓下,我可沒有想邀請他上樓的意思,我們還沒走到那步。再說我看到樓上的燈亮著,說明柴秋回來了,她約會還能那麼早回家真是少見。
他燦燦地笑了笑,“我走了。”
“噢,再見。”
他好像在等什麼似的,好久才戀戀不舍地說:“再見。”
我的目光跟著他離開,我看他的背影很落寞。
我開門時柴秋就站在門後,“哇,你幹什麼,嚇死人啊!”
“真是失算,這麼早就回來了嗎?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家。你看看。”柴秋說著把我拉到窗邊,讓我看天上的月亮,“這麼圓的滿月,不覺得有催人迷情的魔力嗎?你們兩個總該幹點什麼事再回來吧!”柴秋的手搭在我的肩,嬉皮笑臉沒個正經地跟我說話。
“不是想和你共度中秋嗎!”我也反搭在她肩頭。我看柴秋這麼早回來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我還是想踩踩地雷,“你跟誰約會去了?”
柴秋瞪大了眼睛看我,苦笑了一下說:“我去約……”她指指自己戴著的白水晶耳釘,她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到,那麼說她約的人是……陳溪海。柴秋趴在窗台上歎氣,“他這個人跟萬年冰山一樣冷酷。隻有你是他客戶時他才會熱情。出了店門就隻是陌生人。”
我想到明鏡菩提,和陳溪海的樣子,他是溪草的哥哥啊,這一點跟溪草不同。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很穩重,穩重到像柴秋說的,有點冷酷。我想隻有我對他弟弟好,他才會對我好吧!不然我也隻是一個他們商店的客戶,而且還是一個窮客戶。我突然想,要是他今天看到陳溪草那麼早回家不知會有什麼想法,不對,他好像不跟陳溪草住一起。
“秋,你看過錢江潮水嗎?”我想起陳溪草說的事。
“沒有。”看吧,不是所有人都看過錢江大潮。“我隻在電視上看過,很壯觀。”
“他約我一起去看潮水。”
“噢喲!”柴秋說“噢喲”就像周傑倫說“噢喲,不錯喲”似的。“他想法還真跟他人不同他,一般啊都會去看電影,逛公園,壓馬路什麼樣的,竟然還有約去看潮水的。當心濕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