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粘著血的手撫過我的臉,替我拭掉淚水。我聞到他手裏血腥味,握著他的手更是哭得洶湧。眼睛比堀坻的大壩還有多。

陳溪海抬著頭長舒一口氣,“你知道嗎?那天我接到你的電話,請你來看望溪草。你還記得嗎?”

我點頭,“記得,記得。”

“從你站在門口一刹那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溪草的救星。你雖然望著我,可是眼裏卻根本沒有我,我隻看到你為溪草的擔心。我知道,能和溪草過一生的人就是你。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他問我,我的心擰到了一起。

“來得及,來得及,溪海,你一定可以的。”

陳溪海又抱了我,我在他懷裏感到大風大浪過後的平靜。“謝謝你。小魚,謝謝你!”

我如釋重負,再也不會有那個惡人溪海了。我也抱了他,拍拍他背。我知道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了隔閡。我和他能成為最好地親人。“哥哥。”我輕輕地叫他。

“是,小魚。”

“努力啊,給我找他好嫂子。”我對著他笑,雖然笑裏還含著淚。

他也對著我笑,笑得輕鬆。“也許吧,她會是好。走嫂子,走吧!”

我和陳溪海一去了醫院,先陪著溪海去作包紮。還好他的傷口不深,隻是血多了點。看到他的頭了包好的一圈紗布,真叫人哭笑不得。一張英俊帥氣地臉,頭頂上卻纏著白白紗布,幸好沒有打成蝴蝶結,不然就更搞笑了。

不過,當我看到陳溪草時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很意外看到我,也很愧疚。我看看歐雅姍躺在床上,手臂上還插著吊針。陳溪草這個家夥,不是暈針嗎!竟然還陪著她,我心裏有點點的不高興,好像溪草對我都沒有這麼關心過。我是忘了,他陪我去過一次醫院。

“溪草。”陳溪海叫他。

陳溪草看到溪海頭上的紗布,連忙問:“哥,你的頭怎麼了?受傷了嗎?”然後他看我,想從我這裏得到答案。

“這個,我……”我很難說出口是我推的,不然溪草又要問我為什麼要推他哥哥。

“小魚在店裏拖地,太濕地,我滑了一跤,撞到了櫃台角上,就撞出了點血,是護士包得太誇張了。是不是,小魚!”

我慌不疊得點頭。今天的事會是我和陳溪海之間不會再提起的秘密。“溪草,對不起,都怪我把地拖把太濕了。溪草,你不會怪我把你哥哥害成這樣。”

陳溪草將信將疑地搖頭:“不會。”

隻是說了幾句話,把躺在病床上的歐雅姍吵醒了,“溪……”我猜她是想叫溪草,可是她看到了讓她又愛又恨的人,陳溪海!“你來幹什麼,出去,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她不顧手臂上還掛著吊針,拿起枕頭就砸向溪海。

枕頭砸在溪海的身上又掉落在地。我想去撿起來。卻被溪海拉住。他馬上拉著我想離開,我把而拖住他,“溪海,求你了,好好把話說給她聽。”

“她一看到我就像條發瘋的母狗,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也不用留,我看她死不了!溪草,你也跟我回去!”

“啪!”這是我今天第二次打在同一個人的臉上。手更是疼得利害。“陳溪海,這根不是你的真心話,為什麼你就是要說違心話呢!你!”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了!我甩開陳溪海,拉起陳溪草的手,“溪草,我們走!”

我把不明白出了什麼事的陳溪草拉了出來。關上房門,隻留下溪海和歐雅姍。我在心裏暗暗祈禱,溪海,溪海,贖罪之門隻會開一次啊!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不要再害了歐雅姍,也不把自己逼到了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