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的做出各種反應。
四阿哥行了迎娶禮便很快的回宮了,淑慧的心思又不由得轉到了四阿哥的身上來。四阿哥的長相到底是什麼樣的淑慧卻是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來了,隻覺得越是使勁的回想他的長相就越是描畫不出來。臉是方的還是圓的?鼻子是挺的還是扁的?眼睛是狹長的還是橢圓的?慢慢的就連身形都模糊了起來,他比四哥哥高還是矮?瘦還是胖?腦海中勾畫出的四阿哥形象七零八落的都快不成人形了,淑慧不由得越想越恐慌,她到底是要嫁給個什麼樣的人?
還沒等淑慧琢磨明白未來夫君的長相,候在屋外的女官們便傳話說吉時已到,請福晉升輿。
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行禮,淑慧緩緩的站起身,伸出手摘下脖子上的吉祥鎖遞給覺羅氏,口中叫了聲“額娘”便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蒙上了一層霧氣叫人看不真切。覺羅氏伸手接過吉祥鎖放入匣中,又使勁的握了握淑慧的手,滿腹的話語不知該從何說起,這是自己捧在手心裏嬌養大的女兒,如今就要成為別人家的媳婦了……時間卻是不容人依依惜別,覺羅氏強忍著不舍說了一句“要好好的”便放開了淑慧的手,今兒個是女兒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誤了時辰。
淑慧最後忘了一眼眼前熟悉的一切便轉身朝外走去,趴在哥哥富存背上被送上了彩輿,然後手裏一邊被塞了個蘋果,一邊被塞了一柄如意,頭上也被蒙上了一塊紅色錦帕,視線頓時被遮擋住了。淑慧的雙眼在錦帕下睜得大大的,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反正阿瑪額娘呆會兒也是要進宮領宴的,還有九天之後就能歸寧……淑慧一邊拿各種理由安慰著自己一邊強忍著滿腔的淚意,今兒個不能哭,不吉利……
正是金秋八月,厚重的禮服穿在身上倒是不顯沉悶,隻是坐在彩輿裏淑慧激蕩的情緒久久不能平靜,想到宮中還有一大攤子的儀式要舉行,淑慧也顧不得再七想八想的了,幹脆默運了幾遍功法平緩了一下情緒,然後便開始將接下來的流程在腦海中過了好幾遍。
隻是流程背得再熟,等到實際進行的時候卻是一樣接著一樣的全不及細想。仿佛一晃眼間彩輿便到了三所殿前,三聲箭響過後淑慧便被扶出了轎輿,手上的蘋果和如意也被換成了寶瓶,然後跨過了火盆又跨過了馬鞍,拜天地,入新房……等到在床上坐定,淑慧才想起接下來是要掀蓋頭了,不知為何腦海中又出現了四阿哥那七零八落的長相,心頓時提了嗓子眼裏。
低垂的視線裏出現了一根秤杆,淑慧還不及做好心理準備便隻覺眼前一亮,蓋頭被掀開了。淑慧條件反射的便朝四阿哥望去,四目相對,淑慧先是覺得四阿哥眼神真亮,然後目光一掃便放下了心來,原來四阿哥是長成這個樣子的,自己一路上都在瞎想些什麼呢!心神一定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眼下的情形,頓時臉頰紅了起來,強作無事的轉移了視線,心裏默念著要端莊要大方……
胤禛自是不知道他被淑慧腦補了一回,且拚出來的形象讓淑慧都快自己嚇著自己了。他隻覺得一年多未見小丫頭還是那麼的鮮活,眉眼長開了些,個頭也躥高了不少,眼神依然清澈單純……這是自己的福晉,將要陪著自己度過一輩子的女人。
在再次見到淑慧之前,胤禛也曾有過很多的設想。都說董鄂氏——現在要稱為三嫂了——是個難得的體麵人,他在三哥婚後的第一天也見過,確實長得不壞,當時他也曾有一瞬間產生過這樣的想法:若是當時他沒開口婉拒了汗阿瑪的指婚,這個女人便是自己的福晉了。隻是他馬上就聯想到若果如此,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小丫頭會成為別人的福晉?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自己給掐滅了,小丫頭就是自己的福晉,怎麼可能嫁給別人呢!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了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哪怕是推掉了一等公的嶽家也隻是略有遺憾罷了,卻從未後悔過當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