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他感到非常驚詫,脫口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交流一下配音心得罷了。”徐逆收回了手,一臉雲淡風輕地坐回椅子上去了。
唐兆郢沒有戳穿他的謊言,隻是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家夥該不會是故意支開周衍,跟自己說這番話的吧?
周衍用燙開水給徐逆泡了茶,徐逆啜了一口又嚷嚷著“好燙”,氣得周衍直瞪眼:“徐逆你是存心來折騰我的麼?!”
“哎呀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徐逆對著他嬉皮笑臉。
周衍橫眉怒斥:“客人你妹,我不會再幫你換茶了,要喝就把這杯喝下去!”
唐兆郢看了看徐逆,又看了看周衍,心裏思忖著,這麼多年了,徐逆對周衍的心思,周衍是真的毫無所覺麼,亦或是,他即便察覺了,也裝不知道?
徐逆果然是坐坐就走,跟兩人插科打諢地聊了一個多小時,便因為要趕下午的火車,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臨走的時候,唐兆郢雖不能下地,卻坐在床上目送他出了病房,眼神還算真誠。
周衍送了徐逆回來之後,看見唐兆郢還保持著目送徐逆的姿勢怔怔發呆,於是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喂,回魂了。”
他頓了頓,又問:“唐門,你老實交代,剛才我去泡水那段時間,徐逆跟你說什麼了?”
“唔……沒什麼啊,”唐兆郢摸了摸鼻子,然後若無其事地靠回床墊上,“他除了奚落我,還能說什麼好聽的。”
周衍眯起眼睛,一臉狐疑地盯著他看。
“喂,我說真的,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你心虛了。”
“哪有……”
周衍勾起嘴角:“你心虛的時候就會摸鼻子。”
唐兆郢趕緊放下手。
周衍在床榻上坐下來,近距離看著唐兆郢,低柔著聲音,慢條斯理地蠱惑他:“唐門,跟我說實話,之前徐逆究竟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唐兆郢抬眼看他,果然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嗯?”
“我想吻你。”唐兆郢話音未落,便湊過去覆上了周衍的唇。
……這什麼跟什麼啊!周衍心裏大為光火,上次被唐兆郢偷襲了一次也就算了,這一次居然光明正大親上來了,還……還舌吻,喂,我可是有底線的!
他下意識想掙紮,不料唐兆郢先一步伸出兩隻手,一手托住他的後腦勺,一手按住了他的後背,讓他動彈不得。
其實這時候若要比拚蠻力,重傷未愈的唐兆郢未必是他對手,但是一睜眼看見唐兆郢腦袋上白花花的繃帶,他剛蓄起的力氣便又泄了下去。
算了算了,親就親了吧,誰讓他現在是病人。周衍如此說服自己。
他們吻得太投入,沒有發現唐母在門口晃了一下,又不知所措地走開了。
自那一日親吻之後,唐兆郢開始頻繁地對周衍動手動腳,每當周衍抗議他違反約定時,他便非常無辜地說:“這不叫違約,這叫提前預支。”
“這也能提前預支?”
“薪酬都能提前預支,為什麼這個不能?”唐兆郢說得振振有詞,“你放心啦,等時間到了,我絕對會遵守承諾照顧你一輩子的,所以現在先預支一點給我有什麼關係。”
麵對唐兆郢的無理狡辯,周衍哭笑不得。
很快,周衍的假期快用完了,他必須趕回去上班了。
唐兆郢舍不得離開他,於是仗著自己已經可以下地行走,身體狀況比以前康複了不少,軟磨硬泡地纏著唐母要出院,說要跟著周衍一起去A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