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鼬再度陷入昏迷,大蛇丸默默地坐到他的身邊,因為把自己的藥給了鼬,他現在感覺有些虛浮。這樣的身體不知被原來那個大蛇丸知道會不會崩潰,反正現在他是沒有力氣走回去,更別提還要帶著個不聽話的傷員。
經常幾天不歸,想來迪達拉和鬆本不會著急的。那就等他恢複些再說吧。
月光如水般灑在土丘上,流瀉著淡淡的銀輝。
大蛇丸在鼬旁邊生起一堆火,靜靜地烤著用千本射中的兔子,寂寥無人的荒野隻有“滋滋”的烤肉聲。
“唔。”鼬動了動,醒了過來,黑水晶的眼眸無神地看向天空,眼底是深深的疲憊。
“醒了?”大蛇丸側過臉看著不太清醒的鼬,從懷裏掏出為數不多的一瓶藥劑遞給他“把這個喝了。”
鼬回頭看向大蛇丸,深不見底的黑瞳靜靜地審視著。
“剛才已經給你喝了一瓶,沒毒的。”
大蛇丸向鼬挪進了些,將瓶子遞過去。他的手伸到鼬的身下,環住鼬的腰。或許是因為不習慣被人這樣親近的觸碰,鼬的身體僵硬,似乎馬上就要攻擊大蛇丸,卻盡力壓製著。冷汗順著大蛇丸的脖頸留下,快要撐不住鼬的重量,心裏不禁暗暗嘲諷自己的無能“你自己用力直起來,我沒有力氣扶你太久。”
鼬盡力配合著大蛇丸,將藥喝下去。
完成一係列動作,大蛇丸一陣眩暈,他不動聲色地靠在石頭邊,隨意地指著烤好的兔肉說:“感覺有力氣,就把這個吃了,我要休息一下。”
“謝謝。”身體的迅速好轉,令鼬的眼波柔和下來,他很清楚這是大蛇丸藥劑的關係。雖然不明白是什麼藥劑有這樣的功能,但大蛇丸沒有敵意,讓鼬略微放下戒備。
大蛇丸沒有回應鼬的道謝,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渾身充斥著酸痛,眩暈沒有得到絲毫好轉,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向,大蛇丸向懷中一摸,隻剩下一瓶了,給鼬吧,自己也要盡快回去喝藥了。這病,可不是開玩笑的。
抬眼看去,鼬正倚在一旁。黑綢緞的劉海擋住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聽到聲響,他的眼睛向大蛇丸那裏掃去。純白如玉的眼白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沒睡。
看來體力恢複的差不多,整夜不眠的守夜沒有離開,是因為自己嗎?真是細心的小鬼。
把最後一瓶藥劑丟給鼬,大蛇丸閉上眼睛壓抑著胸腔裏的憋悶,淡淡地說:“你走吧。”
鼬握著帶著幾絲暖意的藥瓶,平靜無瀾的黑眸注視著大蛇丸,“嗖”地跳到遠處的土丘上,漸行漸遠。
估計鼬不會再返回,大蛇丸強忍著地動山搖的暈厥感,費力地扶著石頭站起來,隻是立住幾秒又倒下去。試了幾次,隻好放棄無用功的嚐試。大蛇丸的袍子上沾滿塵土和汙跡,他狼狽的捂著嘴咳嗽起來,像是要把胸腔的氧氣全部刻出來一樣用力。
突然眼前的光線被什麼擋住,大蛇丸抬起頭,恬淡的豎瞳不禁閃過驚訝:“你?”
返回的鼬麵無表情的扶起大蛇丸,動作異常輕柔。不知為什麼,大蛇丸感覺鼬好像在生氣。
將自己的大部分重力靠向鼬,大蛇丸的袍子已經被汗完全浸濕。“你不是醫療忍者?”
“不是。”
“那些藥劑……”鼬的心裏隱隱猜到些。
“那些是準備我自己喝的。”大蛇丸簡潔地回答“不用內疚,你比我更需要。”
幽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湧動著暗潮,鼬抿著淡色的唇,不懂聲響地抱著大蛇丸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