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段(2 / 3)

鼬漠然著一張臉,抿了抿嘴唇,什麼也沒有說。

他抬手,飛速變換著複雜的手勢,刺紅的眼眸冷冷地盯著斑。

斑眼底帶了一絲思考和玩味。

你有多重視他呢……

半空中形成了一副淡紫色的骷髏,殘缺四肢,但一眼就能被辨認出。鼬已經忘了身邊的佐助和鳴人,忘記了肩膀上的司佑。

對他來說,活下去的勇氣就是大蛇丸,可如果他的在乎已經丟失了呢,他的追尋從此再沒有意義了呢,那個人比曉重要,比家族重要,比村子重要,比司佑重要,是他的一切……最重要的一切。

可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那麼,這樣罪孽深重的自己……就讓他以這無能的生命來贖罪吧!

“秘術……”

“鼬,住手!”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卻令眾人一時都失了神。鼬費力地抬起眼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嘴角卻是微微揚起的。

鼬在笑,他在發自內心地笑。

思念五年的人,此時就站在他麵前。他的大蛇丸,沒事。

斑在無人發現的角度,偷偷地奸笑,看你還躲。

我愛羅手中的沙團瞬間粉碎,湖綠色的眼睛裏滿是驚喜;鳴人出乎意料的安靜下來,驚訝的看著大蛇丸;佐助冷峻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笑意。

趴在鼬肩上的司佑被聲響弄醒,他揉揉眼睛,接著突然睜大眼睛,歡喜地叫道:“爹爹!”

大蛇丸看向司佑,蛇瞳裏綴著淚水,卻笑得彎彎的,如深藍色天幕中的一彎新月。他慢慢地走過去,還未出聲便被鼬一把抱住,力道之大差點使他叫出聲,那雙穩健的手臂輕輕地顫唞,他的心也開始不自覺地抖動。

想了五年,念了五年,夢了五年的話,就這樣毫無知覺地吐出口。

“鼬……”

“終於找到你了……”鼬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嗚咽,同時用勒得大蛇丸全身骨頭發痛的力度低吼著,“能抱著你不是做夢吧,五年了,我可算是……”

他的聲音一下哽咽住,大蛇丸閉上眼,眼淚直直流了下來。

這是鼬,獨屬於大蛇丸的鼬。之前的擔心和疑慮現在通通消失不見,大蛇丸隻想靜靜地靠在這個熟悉的懷裏,享受缺失多年的溫暖。

大蛇丸的手在發抖,但他用盡全部的力氣,拚了命一樣,伸出來,努力想靠近鼬的臉。

心有靈犀地,鼬的動作凝固了幾秒,然後將大蛇丸的手掌仔細攤開,低下頭,將它貼到自己的臉頰上。

大蛇丸輕輕摩挲他的臉,似乎能從手上的觸♪感中體會到鼬五年的艱辛。鼬一直板著臉任由大蛇丸碰來碰去,過了一會,他的眼眶慢慢發紅,迅速蒙上淚霧,然後,他用手掌覆蓋住大蛇丸的手,側過臉,慢慢地,輕輕拿嘴唇去碰大蛇丸露出來的手指頭。

他微微閉著眼,虔誠地吻過大蛇丸每個手指頭,他的眼淚就這麼從睫毛下端落了下來,但很快的,他立即睜開眼,仰頭將眼淚逼回去,再低頭看大蛇丸,微微地笑了笑。

笑得很難看。

大蛇丸想跟他說話,但張開口,卻隻能發出嘶啞的嘶嘶聲。//思//兔//網//

“別說話,”他對大蛇丸說,“現在別說。”

然後他鄭重地把大蛇丸抱近一點,貼著他的胸膛,大蛇丸聽見他的心跳,依稀仿佛,他的聲音在頭頂飄來:“我找到你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