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抱起懷香的屍身就走,瞅都沒有瞅自己一眼。對於施懷香,方顯還是掬一把同情淚的,無辜被人刺死於劍下。雖然說不上天妒英才,但到底是紅顏薄命啊。唉……
轉眼,夏秋冬就回來了,守在一旁,麵色凝重。少頃,廬有序也到了,後頭還跟著二皇子。幾人臉色都不好看。那是啊,搭上個丞相公子還不曉得施丞相會如何震怒,又會否在朝堂上掀起動蕩這都很難說。
“方顯,你串通歹人,謀害丞相公子,皇子文書,你該當何罪?”廬有序首先開口直接問罪,明顯不想多費唇舌。方顯經今日之事至此也是驚魂未定,忙道:“廬大人,此事方某著實冤枉。那黑衣人欲取方某性命,施公子也是無辜遭殃。”“方顯,你謀殺朝廷命官在先,冒充在後,如今勾結刺客,禍亂朝堂,恕罪並罰你個淩遲之罪也不為過!”廬有序顯是氣急,渾身肥肉亂顫。
此時方顯哪還敢猶疑,道:“事已至此,各位大人想知道的方某必定知無不言,但方某隻求留我一命。不知二殿下是否應允?”很明顯,方顯已經把青晟當作救命稻草,但求一線生機。隻有如青晟的皇子地位,或有法子能保自己平安。
“此時,你以為你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麼?”青晟背手側立,語氣冰冷讓人發怵。“我知道的事情對各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我也是迫於無奈才誤入歧途,實在是非我所願,還望二殿下明察。小的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若對殿下有所裨益,殿下留我一命又有何妨?”青晟隻是聽著,沒說話。方顯繼續道:“而且此案皇上必定公審,我也不能亂說話不是?”這話可是變著法兒的在提醒青晟小心他在重臣麵前亂說話。青晟一皺眉:“你且說來聽聽。”
方顯心知有戲,但麵不露喜,說到:“此事還得從當日皇上遇刺,刺客被擒說起。刺客歸案之後,我等奉命收押嚴加拷問,也不見出什麼岔子。隻是……”“隻是什麼?”廬有序追問。“隻是後來我收到一封信……”“信?信中所言何事?何人所寄?”青晟一瞥眼睛。“不是信差送來的,是個小孩兒送來的。信中以我冒充朝廷命官相要挾,要我放了死牢中的四名刺客,不然就告知聖上。信上也無署名,不知出自誰人之手。”這倒是連上方顯之前那樁案子了,但現在暫可不提。方顯吞了口口水:“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出此下策呀。而且,連同信交到我手上的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裏頭有四顆藥丸,說是給那幾個刺客吃的。起初我還納悶這莫不是要殺人滅口,但我又一琢磨,倘若要借我手以絕後患又豈會讓我放了他們。我就料定那東西是吃不死人的,可能是什麼療傷藥吧。但我使了點兒心思,扣下了一顆,再把其餘三顆和勻了重新分成四份。”廬有序冷哼一聲,這方顯還有點小聰明。“那剩下的那顆在哪?”青晟問到。“被我藏起來了,還有那信,我也藏起來了,若我能活著出去,便找出來交給殿下。”
“你接著說。”青晟不耐。“本來我沒想到用守衛的屍體來替換刺客的。我知道進出死牢的機關,便準備了迷[yào],想著隻要迷暈守衛,便好放人。而且,讓趙大牛等人提前署名按了手印,想著等他們醒來發現刺客不見了,又反正已登記歸田,便可一走了之,誰又會無故傻到擔這私放重犯的罪名。等其他人發覺,便是犯人和守衛一同人間蒸發了,豈不神不知鬼不覺?可是那幾名刺客倒是狠呐,才脫得困來,就舉劍要了眾人性命。才有了李代桃僵這一出。”說到這,方顯瞅一眼青晟:“後來的事,你們也查得七七八八了。若非趙小牛出現,此計也算天衣無縫。”“把你收藏那藥的地方說與我聽。”青晟道。“殿下保我一命出去,我自會交於殿下。”方顯神色狡黠。青晟無語,直往外走,留得廬有序和夏秋冬繼續看著方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