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2 / 3)

二人聞聲望向站在一旁的李也辰,流瀾沒有開口,卻是明緋開口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不能再涉險了。”

李也辰凝望著她,靜靜不語。她抿了抿嘴,道:“隻要你我心懷坦蕩,又何必在意……”

“我說不可,正是因我心中不能坦蕩。”他突然截口道,“若是別人,我心中無掛礙,視紅粉亦如骷髏;可是若是你……”他頓了頓,才接下去說:“若是你,我又如何能……”

他終是沒有說完,明緋卻已整個人都懵住了。她懵住了是因為他居然就這樣說了出來,在這個時候這樣突然就說了出來,讓她一瞬間意識幾乎茫然了。

明緋怔住,流瀾卻接口道:“有何不可?能做能當,方是真君子。”她含笑道:“李公子既然待明緋姐姐與別人不同,可見心中有情,若不願承認倒也罷了,如今既然說出來,還有什麼好顧忌呢?”

兩人俱是默默無語。流瀾過來坐在床邊,低聲道:“時間不多了。”

“你們,去那邊搜!你們幾個,去那邊!”

“砰”地一聲房門大開,房裏床上一個女子躺在裏麵,秀發半散,隻露出半張臉,整個身子掩在被子裏麵,被裏一個男子臉衝裏摟著她,外麵一個女子酥胸半掩,聽見響動嚇得驚呼一聲轉過臉來。

破門的官兵見狀嘿嘿笑了兩聲,然後轉身招呼:“走吧,沒有!”

吵鬧之聲漸漸去遠,流瀾從容坐起來整好衣裳,站起身向二人福了一福,含笑道:“藥爐稍後給李公子送到,妾身告退了。”

門輕輕合上,李也辰扶明緋坐起來,看著她挽起頭發,默默遞上銀簪。

“明緋。”

明緋低首靜靜不語,不知心中作何想。這般沉寂半晌後,門外有人輕輕叩門,李也辰去開門,是流瀾的丫頭和一個老仆捧著藥爐等物來了,進屋放下後便告退離去。李也辰點起藥爐,淡淡的藥香開始漸漸彌漫。

“這藥……是大殿下所贈吧?”明緋忽然道。

李也辰點了點頭。明緋沒有說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說:“你不必擔心。”卻沒說不必擔心什麼。

“你……是要相助大殿下麼?”她低聲道。

“隔牆有耳。”他亦低聲道。

小小客房。一個靜靜倚坐在床上,一個在屋角扇著爐火,滿屋裏隻聽見藥湯輕輕咕嘟的聲音。靜默一時後,明緋忽然輕聲道:“為什麼……說那些?”

他沒有回答,明緋看著他瀝出藥汁,熄了爐火,端著碗走過來,把碗放在床頭的小幾上,然後他抬起頭來看著她,一字字說道:“情之所至,不能自已。”

她怔怔地望著他,低低地問:“從什麼時候?”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吸了一口氣,問:“你入京為我二妹翻案,是為我,還是……”

“都是。”他說,“當時我雖未明白是否為你,這幾日卻已都想通。”

“那麼……”她凝視他的眼睛,慢慢地道:“此次投入大殿下處,是為了我,還是另有原因?”

他一時沒有回答,凝視了她片刻,方說道:“你不必擔心。我並沒有被迫為此,雖然入京時並未打算與大殿下相瓜葛,但如今,也並非全然被動。”

她還想再說什麼,他卻已先說道:“你不信我麼?

她一怔,忽然便想起那時在橋溪大牢中時,他對她說:“你為何不能信我?”那一次她終是信了他,他也終是不負她所望。

“我信。”她說。

他淡淡一笑,“吃藥吧。”

攪翻了整個京城的搜查行動第二日便停止了。二皇子如此行事未免太過囂張,當朝皇帝趙珩聽聞此事後當即便將二皇子趙基召入書房,片刻後又召見了大皇子趙塑。當日兩位皇子俱被留在書房,至夜方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