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那玉璽竟似長了翅膀似的,竟不知哪裏去了。
他現在急需一個能為他出主意的人,可巧這人自己送上門來,更巧的是他還抓住了此人的心上人,如此良機,他越發相信這是天意。
李也辰思慮了足足半日,終是點了頭。
禮法大過天,若非逢此亂時,明緋再不能得自由。趙基篤定他必會答應。
當夜趙基便安排二人成親,新房便在軟禁明緋的小樓之上。
明緋聞得此信時,幾個老嬤嬤已匆匆準備了嫁衣妝奩等物,忙忙地將她妝扮起來。
她先是震驚,次是茫然,半晌方想到:如此局麵,難道他竟投靠了二皇子麼?
旋即又自己否了自己。他定然不是那樣的人,隻怕他是另有打算。他並非冒撞的人,今日如此輕易被擒,她便已心存疑惑。
她相信他定然別有安排。
婚禮匆匆,既無親朋亦無賓客,老嬤嬤幫著成了禮,便送入新房。
此時距兩人分別已有數月,相見卻不及問別後如何,眼見房內無人,明緋方低聲道:“你可是另有安排?”
李也辰怔了一怔,微微一笑,示意她噤聲,然後略一點頭,扶著她坐在桌旁,輕聲道:“我竟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娶你為妻。”
明緋凝望著他,柔聲道:“我又何嚐不是。人生際遇,竟至如此匪夷所思的境地。能有此一日,我心願已足。我……我很歡喜。再也沒有別的奢望了。”
李也辰握住她的手,道:“你不必憂心。”
她微怔。隻聽他道:“但凡我不死,便必不會叫你再做福氏女。”
這話說得似乎無理,她卻聽懂了。倘若將來平了二皇子之亂,他們的這段姻緣自然化為流水落花,除非——除非她再不是福氏女的身份。
無論什麼身份也好,總之不可再回到從前。
他知道她憂心這一段短姻緣終難長久,所以給她這一句承諾。
相知如此,夫複何求?
“若我落敗……”
明緋含笑,反握住他,柔聲道:“自當同生共死。”
李也辰微笑,起身道:“洞房花燭之夜,我們卻要私奔了。”
“他們去了哪裏?”趙基盤腿坐在榻上,手裏拈著一顆葡萄,似乎甚是胸有成竹。
“回稟殿下,是紫宸殿那邊。”
“哦?他倒真是聰明。”趙基笑得十分愜意。
老皇帝就在紫宸殿,他一早猜得李也辰必定別有動作,故意裝作不知,單等著他想要的東西出現。
“殿下,如今要如何應對?”
趙基道:“照常巡視,裝做看不見,讓他順利混進去就是。”
這一招就叫做將計就計。可有趣得很。
紫宸殿是皇宮中一處偏殿。
趙珩被兒子“請”到這麼一處地方,待得卻還算安逸,既沒有氣死,也沒有鬱悶死,雖然身邊總是有那麼幾個監視的人,卻也並沒太過憤怒。
畢竟此時生氣也無益。
不過在終於見到自己預留的一步棋來到麵前時,仍是覺得心寬不少。能兵不血刃,自然是好的。
半個時辰後,二皇子趙基生母嫻妃所住的鍾翊宮突然大亂。
二皇子嚴守宮城,控製各宮妃嬪,如此一來,鍾翊宮的守衛反而成了最薄弱的。嫻妃被抓,那抓人的人竟不知是何時混進宮城的。
趙基大驚之下猛地想起方才進入紫宸殿的二人,忙召來親衛詢問,卻被告知那二人自入殿後便再未出來。
“人呢?人在哪裏?給我進去找!”
屬下們領命而去,然而闖入殿中,卻隻看到靜坐獨飲的老皇帝,周圍監視的侍衛宮女們,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卻是不見了二人的蹤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