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是害羞,最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一直沒有向戴兄說明這個情況,真是過意不去。”話畢,李洛牽過易素的素腕,溫柔繾綣地注視呆若木雞的易素。
這,這到底是什麼狀況?易素驚駭得忘了羞澀,眼睛瞪大如一口碧潭,麵部僵硬,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跟易素一樣吃驚的是戴宗,他喉嚨幹澀地再向李洛確認:“易姑娘,真是你的未婚娘子?”
“對,素素確實是我從小定親的娘子。”李洛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易素,“你說對吧,素素?”
這樣親昵的一問,倒把處於呆愣狀態中的易素問醒了,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處於這樣尷尬的情景。
“易姑娘,你跟他真的有婚約嗎?”戴宗難掩惱恨。
看到戴宗惱羞成怒地樣子,易素腦中又浮現剛才他步步緊逼的情狀,於是忙不迭地點頭,“是的,我跟李公子,不,我跟洛,確實是,未婚夫妻。”說到最後,易素還不忘給李洛一個溫柔甜蜜的笑容。
李洛則不失時機地把她拉到床上坐下。
這一幅郎情妾意的畫麵,使戴宗臉上肌肉抽搐,臉上青一片白一片。他濃重地“哼”了一聲,拂袖而去,沉重的腳步震得床上的兩人從情意綿綿轉為麵麵相覷。
這時,李洛突然想起自己還一直牽著易素的手,於是趕緊鬆開,“蘇姑娘,真是非常抱歉。隻是我剛醒來時,聽到戴宗跟你表白,為了讓你可以擺拖他,才不得不對你失禮……”李洛坐起來,語聲不失歉疚。
“李公子不必內疚,你又幫了我一次,我該謝謝你才對!”蘇儀感激地看著他。
“這話,應該是我對蘇姑娘說的才對。”李洛眼光鎖定在蘇儀的左手腕,他砸吧了下嘴唇,明顯嚐到了血的味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救我,可我知道救我的一定是你。”李洛感激地看著蘇儀。
“李公子,我也沒做什麼。在神堂的時候,我看到一隻看似中毒後的小狗因為舔了戴宗的血而迅速複活,我就猜想吃過解藥的人的血應該可以解除患病的人身上的毒素。我既吃過戴宗給的解藥,那我的血就應該能治你的病。所以我就……”蘇儀不自然地把左手收到背後,“李公子,我實在是無法可施,才給你喝了一點點血的,你可別覺得嫌惡才好……”
“蘇姑娘,讓我看看你的手腕。”李洛眸色堅持。
蘇儀隻得把手伸給他。
李洛即動作輕柔地把蘇儀胡亂纏在腕上的布條解開——剛才蘇儀隻顧著救李洛,根本沒想到要好好包紮傷口。查看了傷口的情況後,李洛從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一小瓶粉末,均勻灑在蘇儀的傷口上,然後撕下自己外袍的一角,仔細地包好傷口。
“蘇姑娘,你拿著這瓶藥末。以後記得每天給傷口換一次藥,這樣傷口才好得快,也不至於留下疤痕。”李洛把藥瓶塞進蘇儀手裏。
“不,李公子,你是練武之人,這種外傷藥你得隨時戴在身上。”蘇儀堅決把藥還給李洛。
“我包袱裏還有一大堆外傷藥呢,蘇姑娘忘了我家有個妙手回春的秦醫師了?他給我準備的靈藥可夠我用三輩子呢!若蘇姑娘不幫我用一點,恐怕以後我光是背這包藥就得背成了駝子呢!”李洛哀怨地拍拍自己的包袱。
蘇儀噗嗤一笑,終於願意把藥瓶收下。
然後,李洛一改嬉笑神情,正經地說:“蘇姑娘,你知道這個衝山鎮為什麼有那麼多人中毒嗎?”
蘇儀顰額,慢慢開口:“我聽到一些事情,但不知道李公子會不會相信我的話。”
“據我所知,這次中毒事件跟戴宗、莊天漢脫不了關係。昨天他倆離開後,我和烏師傅就暗中跟蹤他們。他們兩個一出客棧就去找了一班隻認錢的地痞,花錢雇他們改裝成藥師和護衛,然後開設了那個‘蒼汗神堂’,對外宣揚有神藥可以醫治鎮上患病的人。很快,鎮上中毒的人都紛紛湧上街來求藥。不過,究竟這些人都是怎麼中毒的,我和烏達都沒法查清楚。後來我倆就回到客店,打算稍為休息後再查明來龍去脈,卻沒想到我自己竟也中毒了。對了,怎麼一直沒見烏師傅呢?”李洛此刻才留意到烏達居然一直不見蹤影。
“會不會是他也中毒了?我去敲過他的房門,可沒有人應答。”蘇儀憂心頓起。
“我去看看。”李洛起床,步履穩捷地出門去,蘇儀尾隨著他出去。
到了烏達的客房前,李洛敲了幾次門,沒人答應。於是他運功於掌上,拿捏好掌力,推向門扇,門閘應聲斷裂,可也沒造成太大的聲響,否則驚動了戴宗、莊天漢就不好了。
兩人走進房後,先把門重新掩好。果不出所料,烏達正麵無血色地躺在床上,推都推不醒。李洛把他扶起來,從他背後給他運功提神。不一會兒,烏達果然醒轉,可是眼神渙散,無法說話。
於是李洛毫不遲疑地取下烏達掛在床邊的烏劍,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到烏達口中。估計烏達已吞下足量的血之後,李洛才把手移開,讓烏達重新在床上躺好。
蘇儀默默無語地取出剛才李洛給的那瓶藥粉,把他剛割傷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撒上藥末,再動作輕巧地用自己的手絹把他的手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