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有人皮膚被擦破,隻有兩人驚險躲過。
季末然趁他們應對的空當撈起剛才被她電暈的兩名士兵散落在地上的手槍,一手一支,對玻璃的裂縫處開了一槍,對躲過針頭的兩人各開一槍。
近距離的射擊終於打的玻璃破開一個洞,季末然握拳朝洞邊開裂處砸去,一拳接一拳,漠視疼痛,拳影快如閃電,哐啷哐啷,周遭開裂的玻璃被她猛烈的拳攻打下。
季末然一手砸拳一手開槍,兩邊不耽誤。靠近的士兵一個接一個被擊倒。
玻璃上裂開的洞終於大到足夠季末然躍出去,但問題是她要跳窗,就不能兼顧反擊,而且洞口位置固定,她從中穿過就相當於給敵人提供了靶心!估計沒等自己翻出去,屁股就開花了!
急中生智,季末然掏出一把針管朝他們甩去,然後砰砰砰砰,非常精準的一槍一槍打在飛到他們附近的針管上,針管接連爆開,各種顏色的液體如煙花四濺,絢麗妖嬈。
士兵們本能仰頭,眼看針管爆開,液體四射,濺到他們臉上、衣服上、手上……待反應過來之後,一個個臉色大變,立馬去擦臉上的液體。他們都認識這是什麼,也很清楚它們的危害。每種顏色都代表一種經過長期試驗調配得到的功能各不相同的細菌病毒,無論哪種功能,都對人體本身傷害極大,更何況這麼多種一起!
被液體濺到的皮膚立刻產生不同的反應,或紅腫、或刺痛、或酸麻、或破皮、或瘙癢……各種症狀交叉,刺激他們的神經係統,也加劇他們的恐慌。
作為東林監獄的獄卒,他們每天都能看到很多被病毒折磨的罪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或者他們早已不是人,而是純粹的試驗品,被注射各種病菌,被各種儀器探測研究,還要經常貢獻出血肉供化驗參考……獄卒們從未覺得他們可憐,相反,看那些人痛苦,他們會覺得很興奮,反正這些人都是國家級罪犯,早該死一百次的人,無論怎麼折磨他們都是天經地義。獄卒們早習慣做看管者,做施暴者,看那些人被淩虐的生不如死。
然而,現在,卻是他們自己染上病菌。雖說病菌必須通過血液進入人體才會最大發揮作用,但沾到皮膚上後果依然很嚴重,因為它們會通過皮膚細胞慢慢滲入,不及血液傳輸那麼快,最終結果卻是相同的!想到自己以後可能變得和那些罪犯一樣痛苦,他們便是不寒而栗……
季末然當然不會去管他們想,她已經縱深躍上窗台,身體利索的從破洞裏鑽了出去,迅速跳下。
說不上是幸運還是不幸,監獄另外三麵外麵都有一塊平地,路好走但不利於藏身和逃逸,隻有這麵是非常陡峭的山坡。正值夏季,山上草木旺盛,藤蔓纏繞,荊棘叢生,沒有路,坡度非常的陡。
季末然沒有猶豫,忍著腳踝和膝蓋處的疼痛,手抓著藤蔓,不顧荊棘叢生的尖刺,朝下狂奔。逃生的欲望壓過一切。疼痛,忍著便罷!
所有的痛都是暫時的,熬過這一刻,這些痛便隻屬於過去!
就像她曾經被推下高樓墜落時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過去了,現在便不用再次體會!隻屬於回憶裏的傷!
“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季末然,堅持住!”季末然一邊朝下奔一邊不斷為自己打氣。盡管這樣暗示自己,但疼痛的感覺仍是那樣真實,那樣強烈,避無可避。
扭傷的腳踝陣陣揪疼,膝蓋一抽一抽,似乎隨時可能彎倒,再也直不起來,樹枝藤蔓尖刺不時劃過皮膚,割開一道道血痕。季末然忍著,也隻能忍著!
等著吧!那些算計她的人!現在她受的每一分痛,來日都要讓那些人十倍償還!
背後槍林彈雨驟來,是監獄派出人來追她。季末然加快速度,走路變成跳躍,借著藤蔓和樹枝,不斷往下跳著跑,遇到特別陡的坡索性屁股坐下,就著坡度疾速下滑……
東林監獄內,副獄長迅速派出一隊精英去追捕季末然。東林監獄自成立以來,向來隻有進沒有出,數十年間,惟有一個重量級罪犯成功越獄,結果引來京都一片腥風血雨。季末然是第二個,也是副獄長上任以來第一個!
越獄這件事非常重大,尤其牽涉到病菌外泄問題。但是獄長到現在都沒露麵,副獄長隻好擅自做主先派人去追。
“報告,副獄長!”一位士兵跑來,朝他敬禮,語氣焦急。
“說!”
“獄長他,他好像……”士兵想起剛才推開房門看到的恐怖一幕,要不是通過配槍的標識,他還真判斷不出是獄長,他麵容顫巍巍的說,“死了……”
副獄長心猛的一縮,也說不上來現在是什麼心情。讓士兵帶著,他快步走到那個房間門口處。獄長的身體已經麵目全非,五官都被藥液腐蝕,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身形,那衣服,那配槍,那肩章……壓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好幾年的獄長,終於如此慘烈的死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這個“副”字馬上可以去掉了?被叫了好多年“副”,他早膩了!
心裏難掩狂喜,副獄長麵上卻不得不表現悲痛。他沉聲下令,“獄長壯烈犧牲,可惜屍體已經被病菌感染……”他頓了頓,聲音悲痛的說,“為免病菌擴散,把這兩位烈士遺體……就地燒掉……處理幹淨整個房間,別忘了穿隔離服,事後我會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