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被齊玉伸手攔了下來。齊玉朝皣溫柔一笑:“我已命人準備了。”

皣點點頭,等出了城,一定不能再坐馬車了。真是活受罪。

“天色也不早了,小四子,回去準備點自己的東西。”

弑沒有動,隻是站在皣的身側。

皣勾起唇,眼底的戲謔越來越深:“沒有味道的野味我可吃不下,要是餓死了可不知怎麼辦才好。”

話音剛落,黑影一閃而過,身側已空空如也。

齊玉不知皣為什麼總是喜歡捉弄弑,不過看到如此不一樣的弑,也著實難得。

“糟了!”皣突然一拍額頭,精致的麵容難得有著懊惱的表情。

“皣,怎麼了?”齊玉不知皣怎麼了,自從遇到她從未見到過她如此,不由心裏擔心起來。

“叮鈴乓當”一陣風過,帶著淡淡的酸味。轉眼間剛剛還空無一物的石桌,擺滿了瓶瓶罐罐,而且數量之多,體積之大,讓人很是懷疑,他是怎麼一起拿來的。

皣認命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齊玉終於知道皣剛剛懊惱的是什麼,手抵在唇間輕咳了一聲,強忍下快要溢到嘴邊的笑。“弑,到底拿了多少?”

皣很認真的擺弄著那些瓶子,不時拿起幾個聞一聞,而後皺著嬌小的鼻子,趕緊放在一邊。“今天晚上,隻能吃白米粥了。”說完放下手裏一個酒壇般大小的壇子,裏麵是滿滿的細鹽。

“齊玉還是你安排吧。”皣拍了拍手,朝這些壇子指指。隨後朝自己房間走去。

“是。”齊玉應了聲,便回去找人來收拾東西。

獨留弑一人,與桌上或大或小的各色壇子。

第十四章 [再見故人]

漫無邊際的一片新綠,一點白偎在一顆樹旁,麵色蒼白。

唔~皣難受的撫上額頭,頭腦脹脹的像是要炸開了般。古代的馬車真不是人坐的。

“水。”惜字如金,除了弑還能有誰,皣接過竹筒喝了一口水,稍稍好受了些,把水遞給弑,站

了起來問道:“馬在哪裏?”

“不遠。”

不遠是多遠,皣突然緊緊盯著弑,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弑平靜的任皣打量,仿佛看的人不是他一樣。

皣走到弑的身旁,單手支在他的肩上,淡淡的蘭花幽香飄進了弑的鼻翼,弑千年寒冰的臉難得有些窘迫。

“要不……”皣眼底戲謔閃過:“你背我。”

成功的見弑麵色微紅,皣嘴角含笑,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沒發覺弑還挺高的。

“屬下不敢。”弑回答的一本正經。

“命令也不敢嗎?”皣語氣的輕描淡寫,卻讓弑身體一僵。

“屬下不敢。”

“小四子,你是當我死了嗎?”皣語氣帶著淡漠的悲涼。

“主子!”弑聲音有絲異樣,冰寒的雙眸望進她的眼睛裏,那裏是一片平波。弑心不由的緊了幾分。弑單膝跪在地上:“屬下該死。”

“是該死。”皣的語調很輕,聽不出是生氣還是什麼。

寒光一閃,見血封喉的匕首就已劃上弑的頸間,狠而決絕,隻是本無一物的胸口處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預料之中的痛並沒有傳來,手上傳來一抹柔軟的微涼。弑不知為何竟舒口氣。

皣拿過匕首清如薄紙,對著亮光,寒光閃閃。是把殺人的利器。

“你站起來。”皣挑了挑匕首,示意弑站起來。

弑站身,恭敬地低著頭。

“轉過去。”

弑依言轉過身。

“半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