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民間有道謠言傳出,一時在京城掀起嘩然大波。蝶舞皣是天命之人,月華寺無空大師說過,她乃是天將下凡。一時蝶舞皣呼聲極高,反對抗議之聲越演越烈。京城亦開始騷動,若是旁人謠傳,必是無人相信,可是月華寺的無空。那可是世外高人,曾預言月正淵執政30年,風雨無波。如今已過二十六年,當真是風雨帆順。
農田連旱三年,亦是無空大師閉關三天三夜誦經念佛求來的。無空大師在銀月的信仰,即使無空說的話,那必就是真的。
如此那蝶舞皣是天命之人,天將之身。通敵叛國之事,莫不是異常陰謀。蝶舞世家功高蓋主,皇上終於忍不住,對蝶舞世家動手,終安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滿門抄斬。
一時百章奏折也送與皇城,蝶舞皣乃天將之人,殺不得。
“殺不得?哼!”月正淵老臉滿是寒光,幽幽深眸掃過下首的群臣。好一幫忠君愛國之士,好一幫良臣。真是好的狠呐。月正淵黑眸如利刃般直望向顫顫巍巍的李書文,這隻老狐狸,竟也在其中,月正淵黑眸微眯,聲音威嚴而低沉:“李愛卿,為何殺不得?”
李書文雙腿服軟,被老大點名立時麵色哭喪,為神馬受傷害的總是我啊?但老大發話,誰敢不答。當下顫唞著出去,當即跪伏地上聲音哽咽:“微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說完再死不遲。”月正淵好不所動,端坐龍椅,龍目淡淡掃過他。
李書文小心肝呐個跳啊,慘了慘了,這下老大生氣了?自己死定了,小命玩完了。琴兒爹爹若有來生再當你的爹爹,爹爹也再不會逼你了,琴兒啊,沒了爹爹可不能再那般惹人心疼了,爹爹沒用,不能再照顧你了。我的琴兒……
李書文抽抽鼻子,仍趴跪在殿上道:“那蝶舞皣乃天命之人,天將之身。必是神明下凡,若皇上利之以用,必是銀月之福,皇上之福。”忽而聲音一頓,又小心翼翼的道:“若殺之,便會被佛主降罰,到時……”
“到時民不聊生,國無朝綱,銀月必亡。”月正淵霍然拍案而起,龍目似噴火而出,每說一字眼底寒意便深了一分。
“微臣罪該萬死!”大殿百官皆跪伏在地,高呼萬死。
“朕不相信一個通敵叛國之人,會是天命天將,收了她隻會是銀月養虎,朕今日就殺了她。”龍袖負之身後,不在理會他們,不殺蝶舞皣,豈不是毀我江山。攥緊的拳頭,青筋暴跳。“梅公公聽旨。”
梅公公忙墊步跪在殿首,紅櫻微白。
“朕……”
“父皇三思。”月如奕聞訊而來,在月正淵下旨前跪拜殿前,道:“請父皇三思。”
“皇上三思。”百官呼應。月正淵龍目微眯,眼底寒光閃閃,好,好的狠呐。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來阻止,自己這一切也不知是為了誰。當真好的狠。
“父皇請收回成命。”月如奕抬首,直視月正淵,眼底的崇拜之色,不知何時以消失餘燼,隻餘那毫不相讓的氣勢。溫和俊逸的麵容,此時滿是威嚴,在這黃金大殿上竟亦是咄咄逼人。月正淵龍目一縮,望著自己的兒子,竟是這般的陌生,平時乖巧如他,又是何時如此盛氣淩人。原來自己尚且還有不知之事,這世間之人,個個都想著這個皇位。個個都眼望著他死。
月正淵似瞬間似老了十歲,頹然的坐在龍椅上,龍目滿是蒼茫。顫巍巍的抬起滿是滄桑雙手,這雙手沾滿的兄弟姐妹的鮮血,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到頭來自己竟也落得個不得終的下場。報應啊、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