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著了魔般抬步,步履飄忽,似在雲端,圓形拱門,翠竹搖曳而舞。淡淡青竹香似有若無的幽蘭若雲縹緲無蹤。心忽而狂跳,欲裂體而出,顫唞的撫上心口,腳步生生頓在門邊,竟不敢再上前一步。

“上官兄,這箬竹圜是皇後經常小息的住處。平時無人來此,不知是哪個宮女竟偷偷摸了來。讓上官兄見笑了。”上官碩失魂之際並未看見月如奕微變的麵色。

上官碩未聽清他在說些什麼,望著那一級之階,竟從未這般無措過。終是忍不住那內心的觸動。

緩緩踩上那級石階,踏入那抹實地仍猶似夢中,抬首幽眸驟然緊縮。

青絲飛揚,水藍裙衫隨風而起,搖曳生姿,翩翩若蝶,在月華下似欲隨風而去。

輕樂漸息,緩緩張開芊指,那抹翠綠忽而隨風而起,秋眸張望,翠綠漫漫灑灑隨風起落,宛若歌唱著最後的餘韻。緩緩蕩起,又漸漸飄落,清風微啟,翠綠在空中忽轉,那般之姿似在掙紮,逃離這無形的束縛。皣眸色漸淡,回首卻撞入一雙深若幽潭的深眸。眸唇緩緩勾起,幽潭似注了一幽清泉,點點漣漪蕩漾開來。

欲出的溫柔,卻在那抹清寒中哽住。似冰尺寒潭深深將那抹呼喚凍結。秋水無波,珠紗掩麵,淡淡而望,清冷如月,緩緩移開,垂首低眸,倩身微福,聲線清冷無波道:“太子千歲。”眼眸低垂淡淡的,似歎息,似追憶。上官碩,這般相遇與你會否太過殘忍。

玉顏忽而慘白,心似被碾過般,痛的幾乎無法呼吸。顫唞的指尖蒼白如紙,黑眸望著那低垂的眼眸,滿是痛楚。無助的搖首,那般陌生的秋眸不是她,不是她,出塵如她,清冷如她,絕不會這般陌生的看他。那般陌生的秋眸,似寒潭般,絕不是,不是她……

皣兒……皣兒……你在哪裏?到底在哪裏?你可知我已中了你的毒,那般蝕骨入髓……皣兒,你若知曉我將這月華女子當若是你,你會否生氣,我竟然覺得你們那般想象。皣兒……是我看錯了,是我沒看清,一定是天色太黑,錯將她認作了你,那般陌生之人,我竟會將她當做你。我……嗬嗬……我真是……

“見過上官公子。”聲若清潭,頓時打亂了那一汪心湖。秋眸流轉,眼瞼微垂,仿若又看到了那日的白衣弱冠,微眯雙眸,眼底米幻似朦朧,嫣唇微張,聲亦空靈米幻:“很好看。”

“皣……”一聲輕喚遙遠而纏綿。

月如奕黑眸倏然緊縮,繼而緩緩蕩起暖波,嗬嗬一笑上前道:“上官兄莫不是也聽聞過蝶舞將軍的仙傳?”

蝶舞將軍?天命之將蝶舞皣。她們竟連名字都如此相像,隻是一個歐陽,一個蝶舞。上官碩由夢中驚醒,望著那清寒的麵容,忽而勾起一抹苦笑,垂眸掩去眼底那抹倏然的痛楚,不過是一個陌生女子,這般失態若讓皣見了,必又笑話了。

淡淡搖首,幽眸已淡然無波,蒼白的麵色在月色下越發清冷,勾唇淡笑道:“蝶舞將軍乃一奇女子,上官怎會不知,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是仙人之姿。”

“上官公子讚譽。”皣清眸微垂,眼底一抹流光閃過。

“二位就被這般客氣了,時辰不早了。不如這就去吧。”月如奕麵向皣,麵容溫柔如水。

上官碩斂眉幾不可微的皺了下,月如奕未曾錯過,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眼眸越發溫柔,似要將皣溺在其中。

皣眼眸未抬,側身淡然道:“上官公子請。”身姿清冷纖弱,宮燈似火,竟灼不熱清冷月華。

上官碩點首,眼眸不由望向那垂眸的女子。二人竟這般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