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在月幕下漸漸清晰。

皣緩步走上前,秋水流波,勾唇道:“小四子,你來晚了一日。”

弑麵色無波,依舊冰冷如初,不苟言笑道:“皣所說之地,暗閣正在搜尋,目前還無消息。老爺公子現無危險。隻是老爺還交代……”弑終抬首看了皣一眼,欲言又止,麵色複雜。

皣不由好奇,依舊勾唇,秋眸望進那局促的黑眸,笑問道:“爹爹交代了什麼?”

弑移開眼眸,麵色有絲不自在,聲亦無波道:“老爺說已為你物色了一個佳婿,那林之痕你能有多遠便踢多遠!”黑眸微顫,指尖不由握緊,為何會胸口悶悶的,讓人不舒服。

皣唇邊的彎月頓了頓,眼眸一抹流殤一閃而過。麵向弑已是春桃蕩漾,聲音清冷魅惑,幽幽歎道:“佳婿麼?依爹爹的眼光,必是一個文武全才的人吧。”

貌若潘安,溫文儒雅,知古知今,武功高強,而且……還是真心喜歡你。

“月如樺現在何處?”皣望著幽幽夜空,秋眸深邃如潭。如樺,好似也有那麼一個男人,嚴肅認真,不苟言笑。不由勾唇,淡淡漣漪在某種蕩漾。

“離京百裏。月正淵受朝中大臣壓迫,已派人前去接迎。隻是月如樺此次貿然來京,無疑自投羅網。月正淵絕不會讓二十三年前之事,再次重演。至月都必殺之。”

“不盡然……他既然敢來,必是有讓月正淵殺不得他的籌碼。”清眸淡淡流轉,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寒笑,陰冷蝕骨,聲若冰潭:“月如樺是小心謹慎,知一步進一步。隱忍二十多年,還能有這般心境,我都想漸漸他到底是何模樣。”

“月如奕如今已前去剿匪,明日便可到達,許是日夜兼程,這宮中之事,尚不知曉。依大皇子派的人脈,若在此時月如樺起兵造反,隻怕銀月不會安分了。倒是必是民不聊生。”

“敗兵之將,已是窮途末路。就算朝中大臣依舊支持他,隻是現如今,他一無兵權,二又是待罪之身。若月正淵甘願受世人唾棄,或者忽而良心發現,退了帝王無情,憶起兄弟之義,也許會留他一命。”隻可惜,最是無情帝王家,親兄弟如何,上一世便是生死相奪,這一世亦是。皣緩緩轉身,逆著月華,衣袂若仙,飄飄迎舞,聲似修羅:“既然月如奕想坐山觀虎鬥,我便成全他。讓他看看自己的父皇怎樣與兄弟相殘,又是怎樣堵悠悠眾口。這樣也好多多學習,也許不知什麼時候便能用到也說不定……”

月都城繁華似錦,市集之上熙熙攘攘毫無下腳之處。

“哎!讓一讓!讓一讓!”伴著一聲聲急促的嚷嚷,一個麻衣小生雙手舉著一個籮筐,在人群中飛跑而來。人群一陣亂騰,集市之上一時人群湧動,硬生生分出一條道來,灰衣小生一臉笑意,朝左右點首直呼:“謝謝大叔大媽,姐姐哥哥啊!”眾人本是滿麵不滿,一陣牢騷無處發,聞此也漸漸露出了笑意,心情舒爽起來。

灰衣小生吐吐舌頭,回首仿若叫賣般繼續嚷著:“唉!讓一讓!!讓一讓!!大家……”

忽而漸漸分開的人群中,正前方橫空出現一個顫巍巍的白須老者,弓著身正艱難的避開人群,那蹣跚的腳步,顫唞的腿腳,讓人看了亦是捏了把汗。灰衣小生驚的下顎差點掉下來,忙一個急刹車,欲避開老者,由於距離太近,還是生生的撞了上去。

一陣塵埃湧起,眾人不忍的閉上眼睛,看這老頭模樣不是重病,也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如今老命休矣~!

月如樺直覺一陣勁風迎麵撲來,銳利的黑眸寒光一閃,瞬間側身,拍掌便欲結果了那人。豈料左臂被一人雙手拉住,心底不由一凜,忙斂了內力,裝作羸弱回首,袖中寒光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