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百花2]
大殿之上靜的出奇,趙高偷偷瞟了一眼,正巧撞上那幽深的黑眸,慌忙垂首,額際的冷汗漸漸滲了出來。
半響月如奕才徐徐道:“刺客用了一個小小的調虎離山之計,便將林妃娘娘尋的山水畫換成了羅衫玉女。”月如奕眼眸微眯,山竹百花圖莫說是在這六國之中,就素銀月,除了皇家之人亦是無人知曉,即使拿到了那副畫,也隻會當做普通畫軸,所以父皇才會這麼放心交給丞相趙高。並暗中叮囑了,起厲害之處。
這盜賊為何偏偏對這幅畫這般感興趣,莫不是知曉這話中玄機?不對!絕不可能,這幅畫自從祖皇駕崩之後,下落不明,這個秘密也消失在皇族之中,不可能有人知曉。月如奕望了一眼,垂首立在前首的月如樺一眼,微弓的後背,盡顯蒼老頹廢。月如奕皺眉,皇叔就更不可能,到底會是誰呢?也許知曉一個小賊無意中碰到了機關,以為是何貴重畫軸,順手遷走,若是如此,倒不用太過擔心。雖這般安慰自己,可那懸起的心,並未放下。總覺得這事很是蹊蹺,為何小賊盜東西還會自帶一副畫軸,這顯然不是順手牽羊,而是早有預謀。
月如奕收回手,入手的冰涼讓其一震。莫不素……
心中大駭,隱隱搖首,不可能,她能有多大本事,一個小女子,怎能知曉這般多的事情,況且她已失蹤多日,雖不知去向,必是躲在了什麼地方,月如奕相信隻要假以時日必能有他們的消息。那般淡泊出塵的女子又怎會在意這俗世之物。不會是她,不會是她。
月如奕瞬間便否定了,蝶舞皣的想法。暗自嗤笑,自己為何也像父皇般,將一個小女子看的這般高。不過一介女流之輩,就算天命之人,天將之命,螻蟻之力怎能決堤。
父皇這次病來的奇怪,自己很多部署尚不成熟,林之痕近日又不在宮中,很多事情,要自己親自而為,當真有些力不從心。月如奕這才知曉,若真正座上這個位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威武。隻是為了那人,自己不得不如此。不管是誰,傷了她,就算是父皇,也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黑眸驟然冰冷,利劍一般的寒氣,大殿之上瞬間冷若冰窖。眾臣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心中暗自嘀咕著,這皇家之人,怎麼都有這個愛好,不分時節的亂放冷氣。
“趙高,那畫軸之事,務必要尋回來,皇家的威嚴豈容他等這般放肆。”
這高忙躬身應道。額際的汗珠撲簌而下,麵色更顯慘白,撲通撲通的心髒這才回到的原處。這一家的名算是暫時保住了。
月如奕抬眸一一掃過眾臣,聲音輕緩而又威嚴道:“眾卿若無事起奏,便退下吧。”
“遵旨。”
月如奕起座便帶著梅公公離開了大殿。
趙高正欲起步離開,豈料卻被幾人圍住了去路,當下不解抬首,李書文首當其衝,拉著趙高的手臂,就往外走,趙高一陣狐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跌跌撞撞的拉直殿外一側。李文書四處看看了確定沒人了,才小聲的附耳問道:“唉……我說趙丞相,我聽說你丟了一幅畫是嗎?”
趙高朝天翻翻白眼,這事好像大街之上隨便一人都已經知道,真不知道他大殿之上,神遊何方去了。點首算是應了,輕咳一聲,指指皺起的衣袖,麵色微皺。
李書文一愣,忙諂笑鬆手,還順道幫其整了整衣袖,完全不顧主人微黑的麵色。顛顛的又湊近幾分,嘿嘿笑道:“聽說那幅畫可是林妃娘娘要尋來給皇上祝壽的東西,那畫到底畫了什麼啊?”
“我說李尚書……”趙高抬指,正欲訓其一番,讓其少參與這皇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