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而後回身看著老者:“奇怪,好似比下午回來時還要厲害!難道我那幾味草藥竟這樣毒,把一個如仙般的美人給毒成了麵目癱瘓?”
那老者被這話噎的麵容顫了幾顫。
也上前一探,而後一抹花白的胡須:“是很奇怪,好似突然間一股氣流從身上慢慢散去一般,如此氣若遊絲,到當真是有些惱火。”
女子聽話麵露焦急:“那怎麼辦?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老者又一次單手探來,緩緩道:“死,到是不至於。我剛仔細看過,這股氣流從他身上散去也無多久。若是能以世間純陰之血喂養,活過來的機會到也不算渺茫。”
不由分說的,女子竟手幻利刃一枚,一刀下去自割了血脈,任那血珠一滴一滴落入男子口中。
旁邊老者驚詫了雙眼:“…你…你這又是何苦。”
然那女子卻好似無痛苦一般,還麵帶微笑:“老仙不必擔心,我又不是凡間那嬌氣女子,這點血算什麼。不過是百日,隻要他能醒來,別說百日,就是千日,我也是舍得的。”
別說是百日,就是千日,我也是舍得的。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生母在他還無記憶之時就已離去,那位高高在上的父君,從來對他的關愛都是嚴厲又苛刻。
然而今日這樣一個陌生的女子,卻能夠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別說是百日,就是千日,我也是舍得的……
隔日醒來之時,晨光正好,有日光透過青竹縫隙投進來,灑落在身上,他緩緩睜開眼,看到窗外枝頭上一隻小小琴鳥正站樹而唱,那聲音清麗婉轉,曲調纏綿。
而站在梨花樹下的那一身紅裳墜地的女子,更是豔麗如星辰。那時在他腦中唯一可想的便是,世間再也不會有女子,能把這血一樣的大紅,穿得如此這般豔麗美好,美好到一個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生了根,又發了芽……
在此之後,女子果真每日都入他房中,和第一夜一樣,自割了血脈替他療傷。
如此一過就是許多許多日,其實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是很不想就此醒來的。
可是在後來,他竟每每看著女子自割血脈,都心疼難忍到心肝糾結。所以歸根結底的真正原因,是他實在舍不得再看女子每日這樣不顧自己的割血來喂養自己。
於是在一個紅梅花盛開的季節裏,他選在了一過天氣晴好的日子裏蘇醒。
睜開雙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女子那一雙燦爛如星月的眼眸。
他故意糊塗,真如久病初愈的人一般,聲音虛偽,又疑惑探究地看著她。
許久,才唇輕起,吐了一句:“神仙?”
女子搖頭。“不,妖怪。”
“妖怪,有這麼好看的妖怪。”
聽這話,女子更加麵若桃李。
笑說:“我叫元夙,你叫什麼?”
他想了想,此山脈如世外桃源一般隔絕三界,又遠離九天。而這一切,不正是自己一生都在夢寐渴求的嗎?
於是便開口:“姓離,名九天。”
☆、番外 二
“離九天?離開九天?到是個奇怪的名字。”女子又笑,說:“是我救了你,你要這麼報答我?”
他故意想了想,後深深看著她是眼睛,說:“不知道。不如,你來說。”
女子果然一點也不知害羞。
其實也可以說成是太過單純,太不懂人間情愫,也太不懂一般女子若是與到這樣的問題,或是對上他這樣直接的眼神,最應該有的舉動是麵若桃花臉桃紅,嬌羞遮麵的低頭。
她竟然嘴一張,出口的便是:“不然你留下來,我們拜堂,你做我夫君,我們在一起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