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下頜。
玖木綾翻了個白眼,“……沒什麼,看看能不能撿到節操。”
隨後黑發男人推開審訊室的門將她扯了進去,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理應對待女士的溫柔。終於結束了被圍觀的煎熬,玖木綾抿了抿唇還是舒了口氣。
她一向堅信清者自清,而且在當下的情況下坐幾天牢也沒什麼不好,畢竟就算幕府倒了,監獄也還是管吃管住的。
“——奇怪,鑰匙找不到了。”
男人皺著眉頭翻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一抬頭便迎上了玖木綾含義不明、似乎夾帶著‘我早就告訴過你’的嘲笑目光。
於是眉間的凹痕就擰得更深了些,他偏過頭掏出手機熟練地按下一串數字,用還能自由活動的另一隻手抓著放到耳邊,“……喂,總悟嗎——我抓到了前幾天入侵真選組的那個家夥,快來用你的鑰匙開一下手銬。”
“你在說什麼傻話啊,土方先生——會弄丟鑰匙的你本來就是腦子被天人鋸掉了一大塊吧。”電話那頭的少年聲音毫無起伏,平靜地涼涼道,“我和近藤老大現在正在離屯所五百公裏外的地方陪將軍釣魚,大概幾天後才能回去,所有的事情都請你自己解決吧——啊,就來了。”
似乎在電話的那一端應和著什麼人,對方啪的一聲就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總悟你這混蛋——”直愣愣地看著響起忙音的手機,黑發男人隔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兀自咒罵了一聲將手機狠狠摔回衣袋,他一轉頭卻再次對上了玖木綾此時已經絲毫不掩飾嘲笑意味的眼神。
“……電話裏的那個先生顯然說錯了。腦子被天人鋸掉一大塊的前提是——您的腦殼裏需要有腦子這種東西存在。”
搖了搖頭唏噓了一聲,玖木綾囧著一張臉專心致誌地研究起白得刺眼的天花板——來到江戶以後她的運氣真是糟糕透頂,碰見活物的不是會吃人的凶惡大狗,就是連手銬鑰匙都能遺失的白癡警察,“你真是弱爆了,警察先生。”
“……吵死了。”
黑發男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單手從上衣的口袋中取出煙銜在口中,然後又把煙盒丟到麵前的桌子上,用空出的手拿起打火機,極其費力地終於點燃了一支煙。
“喂喂喂,饒了我吧……我究竟為什麼要和嫌疑犯搞成這種狀態啊……”吐出一個煙圈,男人用鬱悶的目光瞥了一眼身旁同樣鬱悶的玖木綾。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顯然是在無聲地譴責——‘看你幹的好事’。
用力撓臉,她翕動了一下嘴唇終於開口。
“看你幹的好事——你確定你的智商沒有被扔進回收站柵格化處理嗎?”僵硬著麵部表情,玖木綾控製不住語氣中的不善,嘴角仍在隱約地抽搐。
“囉嗦——我才不想被帶著證據自己找上敵人的白癡說教。”身體一僵,黑發男人別過臉用力吸了一大口煙,有些沒好氣地回嘴道。
玖木綾苦著臉揉著被勒得發紅的手腕,看著空曠的審訊室中明晃晃刺痛眼球的日光燈,警惕地往旁邊挪了挪,“在這種地方孤男寡女待上一夜真的沒問題嗎——事先說好,如果你要做什麼色.色的事情,我可是會叫的哦。”
“……”黑發男人噗了一聲,青色眼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片刻,不屑地從鼻孔深處一哼撇過了頭。
“……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半晌過後,玖木綾感到被緊緊銬住的手腕有些酸痛,仿佛被尖細的枕頭密密麻麻紮過一樣向手臂處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