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方邦媛如前世一樣,每次執行完任務之後就先脫下那身黑衣,她不喜黑色,覺得黑色包含了太多的肅殺。
於是,朱旭目瞪口呆的看著方邦媛脫下了夜行衣,剛開始他腦袋裏竟然還飄出了不合時宜的難道這個女子要以色來換取自己放過她,他先是打了個冷戰,然後看她飛快的脫下了外麵那層黑衣之後,裏麵穿的還是外衣,心裏才舒了口氣。
方邦媛並不擔心共處一室的朱旭會對自己怎麼樣,如果他真想對自己怎麼樣,那他早就下手了,而不是有耐心的隨著自己進了這芳菲苑的最下等住所,梨園,而且她相信那大將軍朱能的兒子也不是什麼齷齪之輩。
待甩了那一身的行頭,方邦媛頓覺渾身清爽了不少,她回頭看了一眼朱旭,如今房裏的燈光比較亮,也正好能夠把眼前的男子看清楚,隻見麵前男子麵若冠玉,身長體瘦,雙眼不同月膚色的無力,卻是炯炯有神的。
方邦媛雙手抱拳道:“朱公子,小女子方邦媛這廂有禮了。”說完一躬鞠到底,畢竟等下還有要事要求他,隻能對他客氣些。
在被打量的同時,朱旭也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番方邦媛,隻見眼前的女子粉黛未施,柳眉杏眼,肌膚也是吹彈可破的粉嫩,雖然比不上牡丹園那四為頭牌,比菊園的那幾位卻綽綽有餘。
見她給自己行了一個大禮,朱旭不僅沒有還她一禮,隻是冷笑一下道:“姑娘不必多禮,你我二人素未相識,也沒有必要深交,隻請姑娘把今日之事說個明白就是。”
果然是國姓,說起話來都牛氣衝天,方邦媛心裏忍不住嘀咕,而且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說,這自己的求救之路是否能夠順暢呢。
既然人家都如此生分了,方邦媛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接著扮狗腿了,起身抬頭笑著道:“朱公子,你可知前朝太傅方孝孺之女如今在這芳菲苑?”
聽到她的問話,朱旭臉上的凝重一掃而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也不應話,隻點了下頭,心裏已經猜出眼前這女子必定就是那人,隻她今天一連串的行動讓他更是迷惑,隻想沉下來氣看眼前的女子究竟所意為何。
見他如此反應,方邦媛的心裏有沉了些,隻還有一絲希望都不想放過。
“朱公子,我想以你的睿智應該知道我就是那罪臣之女了,被貶到教坊裏做□之人了。”方邦媛雖然有事求他,卻也受不了他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忍著翻臉的衝動正色道。
“你今晚先是翻牆偷走打了我兩個家丁,逼問我那道衍和尚的住所,後又撞見我們在竹林裏的密談?方小姐,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都是怎麼回事兒嗎?”朱旭也不急,氣定神閑的問道,隻是臉上掛著的那副閑閑的表情讓方邦媛看著生厭。
“想來朱公子也聽到了風聲,在過幾日,就是八月十四,就是十五周歲及笄之日,那日芳菲苑會為我準備一場盛大的□大會,我想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想被如此對待,所以今晚趁機逃出去找那和尚求救,誰知他非但沒有救我的心思,還把我教訓了一番。而第一次碰到你,真的是純屬意外,隻是為了找人問那和尚的住處。而第二次碰到你,是因為那片竹林是我回房的必經之路。”方邦媛一口氣把他想要的解釋清楚,定定的看著他。
很少能見到女子說自己的□大會還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的,朱旭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聽她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