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著,好幾年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了,難得拜那五千兩所賜,今天她想先好好的放鬆一下,為等下的那場硬仗養精蓄銳。
待被按到浴桶裏被揉搓了一頓後,穿了衣又化了淡妝後,方邦媛就被領到屋子裏唯一的一張雕花大床上坐著,然後丫頭們就關門離開了。
方邦媛也猜到了門會被鎖了,隻她不死心的去試著拉了一下,也隻是徒勞,果不其然被牢牢的鎖死了。
她靜靜的坐在那鋪著鮮紅被褥的雕花床榻上,右手裏緊緊的攥著從吳媽媽那裏哄來的那支銀簪子,想來突發的情況應該也是可以應付的,隻要那人沒有如朱家少爺般的功夫。
方邦媛屏住呼吸等待著接下來將要麵臨的驚心動魄,房間裏充滿了暴風雨來之前的靜謐。
陣陣腳步聲由遠而近來到了屋子門口,聽聲音應該是四五個人,隻聽吳媽媽那獨具特色的嫵媚嗓子嬌嗔道:“陶大爺,讓您久等了,真是對不住啊。”
她的話音剛停,就聽到一個沉悶的男聲哼了一下,語氣裏透著不滿和焦急。方邦媛聽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看來是個難伺候的主。
“大爺,你說也得讓我們疏煙姑娘梳洗打扮一番不是,我們可不敢讓那姑娘灰頭土麵的來見大爺。如今你進了這間房,見到我們家疏煙啊,保準您一百二十個滿意!”吳媽媽的殷勤的聲音再起。
後來方邦媛才知道,如果說吳媽媽的聲音可以按照諂媚殷勤的程度分成八個等級的話,今兒個估計臨近最高等級了,而且還是可以自己調控的,根據客人出的銀子多少,自動調整為對應的那一級,不得不佩服也是個人物。
這次還沒等到那男人的任何回答,就聽到“吱呀”一聲的開門聲,接著吳媽媽領著四個丫頭眾星捧月般的簇擁著剛才那個喊價五千兩的男子進了屋。
緊接著就是吳媽媽吐沫星子亂飛的先是誇了半天坐在床上的方邦媛,是如何的貌美如花,誇完眼睛誇身段,誇完臉蛋誇姿態,最後連賢良淑德都說出口了。
還在練習靜坐的方邦媛差點沒忍住噴出來,人家是來□,又不是來看媳婦,你誇那些沒用的幹嘛,你即使把我誇的曬仙女,人家能把我娶回去,要真是要把我娶回去了,你還不得哭著喊著不願意啊。
不過也正是吳媽媽那天花亂墜的言辭,讓方邦媛緊張的情緒舒緩了些,顯然那位付錢的大爺不耐煩了,隻見他隨手拿出了一張銀票,輕飄飄的塞到吳媽媽的手裏,隻是不說話。
吳媽媽知道這是客人急著辦事兒了,她看了下是二百兩的銀票,知道自己剛才那些話沒白說,遂喜滋滋的領著丫頭們離開了,還不忘叮囑方邦媛要伺候好陶老爺,一張銀票能把大爺變成老爺,長的可真夠快的啊。
方邦媛糯糯的道了聲:“女兒知道了。”目送吳媽媽等歡快的離開。
在吳媽媽離開轉身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方邦媛覺得自己後背的汗毛忽然間全部到倒立了,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方邦媛故作矜持的不去抬頭看那人,隻低頭看到一雙黑麵白底的男靴踱到自己跟前。
萬物在此刻都趨於平靜,屋子裏隻有自己的纖細的呼吸和男子平靜的呼吸,此刻方邦媛沒有感受到麵前這個男人如吳媽媽在時候的猴急,隻仿佛對自己這個人充滿了莫大的興趣。
就在方邦媛擰著眉頭想這個男人遲遲不動自己,究竟意欲何為之時,忽然腦袋上方想起了輕生的笑意,這笑聲裏沒有嘲笑,沒有讚賞,仿佛隻是笑笑。
方邦媛隨著笑聲緩緩的抬起了頭,雙眼盯著麵前的男人,此刻她的眼神裏除了平靜,沒有多餘的任何情緒在裏麵。